“怎么可能找不到!”年轻的帝王额纹紧蹙,方才几日,原本平的颌角已然消瘦许多,冷怒的面庞隐隐透戾气,又隐约夹杂着几分沧桑,怒意漫弥,“不过是一个人,至多还能逃到哪里?你们究竟有没有仔细搜寻?!”
领卫闻言登时一凛,俯首骇:“陛!臣惶恐!臣知逃犯奔赴西北方向,早已在追捕令方时便启动了西北的捕令。可自西北传回的消息称,西北五府三州之地并未探逃犯的踪影,并非臣有意窝藏隐瞒,陛明察!”
“云州无踪,云山无踪,五府三州无踪。”一句句念目前已知的讯息,李复瑾的气息更为阴森,“所有可知的地方都无踪迹,难不成,这人会凭空消失么?!”
悄悄抹了把冷汗,领队努力令自己镇定,“也并非是凭空消失,经这数日追寻,臣倒有一假设,望陛勿怪。”
只是……
停蹄,彻夜无眠,终于平安到达官云山之境。然还未及跃山门,莫钰却已再抗忍不住,一陷了昏迷之中。
一室的朝臣低言劝,僵滞了许久,最首负责追捕的领卫抬躬礼,鼓起勇气:“禀陛,追捕令乃逃犯逃三日后方才启用,三日之久,变动颇多,臣已多加调动人手。可人海寻人,无异捞针,实在难觅行迹。臣定当竭尽全力搜捕,望陛息怒。”
这本也在慕容梓的意料之中。莫钰的伤势实在过重,自刑场起便已是在苦苦支撑,而今得知慕容素平安,自然顿时松懈了气息。慕容素却几疯狂,跪地哭求官云峰掌门,无论如何定要救活莫钰。原本经君芜的断定,凭他的伤势可可撑至现在已是奇迹,即便救活,恐怕也会遍伤疾,武功尽废,不过只是勉续命。可他终是不抵慕容素的苦苦哀求,不眠不休熬了两日,到了目前的地步。
殿的群臣顿时跪伏一地,如临大敌般一片冷寂。
原地静了少顷,慕容梓轻轻步去,双手抚住了她的肩膀,“素素。”
她虽这样说,苍白的颊却兀地有两行泪簌地落,打湿了僵的手背。泪滴微微发着,逐渐在手上凉去,凉若寒冰。
“什么?”李复瑾眉心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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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木无神的眸一片苍凉,静默了很久,她轻声开,声音极低极低,“我听见了。”
李复瑾冷冷一哂,语气冷漠如冰,“当日逃犯自刑场后,已有目击民众称其往西北方向城而去,怎就难觅行迹?西北一带,五府三州,有何难寻?卿究竟是未觅其行迹,还是有意窝藏逃犯?也未可知!”
“,你放心。”慕容素轻轻,“我没事。”
“陛息怒。”
“臣怀疑,逃犯等人,目前正官云峰。”
跪于殿中央的数名领卫不敢抬,额静静伏着地面,躯轻微颤抖。
慕容素轻轻回过。
“……”慕容梓顿时失了声,想说的话刹那间全然憋闷在了。她心中难过,一种说不明的酸涩逐渐弥漫,五味杂陈。
李复瑾眉一厉,蓦一挥袖,一案的奏贴尽数拂落在地上。
凉国复立这数年,满朝朝臣还是首次见到一向温冷静的帝王这般暴戾,尤若一只寒冬的鹰隼,眉宇尽是阴沉。事件的起因是因为追捕令所寻的一个人,数日过去,要寻的人渺无踪迹,也终于磨掉了他最后一丝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