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烛渊一刻便开:“我烛渊对天发誓,此生只要云采夜双臂完好,我便永不用剑。”他话音刚落,就见他角金光一闪,待光芒淡,他右角便多了一誓痕。
这誓言看起来是云采夜吃了大亏,无论烛渊此生会不会违背这条誓言,受伤的也只会有云采夜一人,可在场的几人都知,烛渊这誓言得有多重——云采夜于他而言,重逾生命。
鸦白眸光微动,叹了气。他是不愿见到这样的景的,可他也不敢赌,赌烛渊以后还会不会这样听云采夜话。于是鸦白望着自己手中的骨刺,促:“我时间不多了,你们快些决定。”
云采夜冷着脸,眉目寒霜,声音也冷得像那长雪洲刮骨剃肉的寒风一般:“决定什么?我不会同意的,你走罢。”
鸦白也是第一次见云采夜骂烛渊,他还记得烛渊当年如何受,云剑门众人看他的神是如何嫉羡,云采夜这一生从未如此溺过一个徒弟,但恐怕也未曾这样重的骂过他任何一个弟。
如今烛渊倒是把两件事都占全了。
在场的几人都闻之一怔,烛渊为了云采夜可以永不拿剑,他却说这样的话,即使他们都知云采夜是不想烛渊答应鸦白的要求才说这样的话,但这话说得还是令人心寒的。
烛渊还那么年轻,他本该有自己的前途和事业,却因为他止步在此,永不拿剑,只为了他一个人,这值得吗?
“我没有什么恶意。”鸦白没有继续和云采夜说话,反倒和烛渊讲起话来了,“这一战,若是没有我的帮忙,你们会赢,但你师父会断一臂。”
他还是发誓了,发的还是天之誓。
云采夜闭上睛,深一气不肯再去看烛渊一。
烛渊闻言,揽着云采夜腰的胳膊立刻收紧了。
“荒谬!”云采夜听到他这话却气急,一把扯烛渊揽住自己的胳膊转望着烛渊,“你怎么可以无剑?他的话你就这么相信?”
“师尊莫气。”烛
几乎是意识的,烛渊就答应了鸦白的要求:“好。”他落声沉稳,没有丝毫犹豫之意。
云采夜这是真的想揍小徒弟一顿了,他知不知无剑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云剑门上三百余人弟,手中均有自己本命之剑,而烛渊为他的亲传弟,手中更不可无剑,他知烛渊会答应鸦白的要求,一定是因为担心自己,他不愿赌上烛渊前途,烛渊也不可能赌上他的一臂,可他就是见不得烛渊这个样,为了他好像什么都可以不要一般。
云采夜这终于忍不住说了重话:“你手中无剑,还我云采夜什么徒弟?什么云剑门弟?你脆直接云剑门,到歩医那学习医术,悬壶济世岂不更好?”
他没加任何惩罚之语,仅以云采夜双臂为誓语,他此生若是活着,便永不能用剑,否则云采夜就会双臂尽失;而他若是未用剑,而云采夜双臂有碍,他方可再次用剑。
这话太过诛心了。
烛渊站在原地,稳声:“是!”
几万年来唯一一个闯过镇塔的人,习剑天赋极,前途无限,手中怎可无剑?他又怎么可能答应鸦白,这相当于断送了烛渊一生前途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