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越温顺,这些孩就越残暴。
将军看着他:“我知,但我要听司令的话。”
小孩是很残忍的,这一,他深刻地知,因为他自己也曾残忍过。童年,那是人蒙昧的时期,人的行为更多地受到天的驱动,没有那么多文明思想的约束。
齐修这一刻的痛苦,纠集了他自己童年的悔恨,也充斥了他此刻的不忍和急切,显得压抑而激动。将军却只是看看他,又看看院里。
“窦勤。”将军轻声说,“窦勤三岁的时候,在司令家里住过半年,我们认识的。司令还说过,要像保护家里人一样,保护窦勤,无论发什么,都不能伤害他。”
这时,孩中最顽的那一个已经跑到屋里拿了绳来,看起来是要把它绑住。想想那天那个过路老的话,将军是被吊死的,齐修就不寒而栗。
“不行,后面那一段我记不得了,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尸骨。我们雪狼妖就算死也要完完整整,不然没有资格走妖,再雪狼妖。等一我死了以后,我就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了,我
那个年纪,他和小朋友一起用各种残忍的方法玩死一只飞虫、一条蚯蚓,是常事。所幸鸡鸭猫狗是量更大的动,并且是家里财产的一分,才会免于这样的玩。
动的绪表达和人到底不一样,齐修旁观,觉得它太乖顺,简直有些逆来顺受了。再一想结果,肚里就没来由地憋起一怒火。他要不是已经死了,肯定上去大嘴巴这些孩。
他语气笃定而认真,齐修反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发现这家伙居然到现在――被这群孩玩死四十年后的此时此刻,还认为自己当时的逻辑是理所当然的:司令交待过的,都是必须要执行的。
哪怕,他是一只狼妖。
然而,宰杀用,或者看着它们死掉,也是常事。小孩,他们没有想过动也是有灵魂的,夺去一条动的生命,也是一件可怕的事。
在这些玩,将军表现得不冷不,只在极不舒服的时候刨了刨后。
“能不能……能不能不看了?你要我帮你什么?直接告诉我,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你。”齐修不由得有哀求起来。
他们有人卡住它的脖,有人用力挠它的肚,还互相交“手”。
那年,他的小狗在最炎的夏天突然拉了血便,接着就卧地不起,他知村里有懂得给狗看病的医生,但是他在救小狗和看小狗怎么死掉两个念之间,被后者支,于是就那么睁睁看着它,等了很久,直到它死掉。
事实上,他记得自己的小狗是怎么死的。
枝它的,专挑腹戳,他们叽里咕噜的谈话里透,“听说它是战犬,肚被枪儿打过的”,他们哈哈笑着,要戳枪儿打过的地方。
齐修看着边这位人形将军,心里难受得难以形容,咬牙:“你怎么,这么,这么……你为什么不跑啊,这些熊孩对你不怀好意你看不来吗?”
那院里的孩已经把将军的四肢绑在一起,动手的有五个人,窦勤是唯一没有参与的,但他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木然在一旁。这些半大的孩,多半都还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什么,等他们明白了,也只能后悔慨叹自己童年太残忍,而死于他们残忍之的将军,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你的司令,没有告诉过你吗?小孩是很坏的!”齐修咬紧了牙,脸气得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