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仕沨走火前,最后的记忆。
见谢一昶的面容深陷在树中,仿佛与树王为一,被这妖树永无止尽地汲取灵力。
紧接着,她的灵力在右手汇聚。随着少女的一声怒吼,树王被仕沨一拳轰成两截,其方圆十米瞬间被震得陷,塌成一个巨大的浅坑!
她心有疑虑,绕着巨大的树朝背面走去,试图找到一些蛛丝迹。
谢一昶明明与庆村无冤无仇,为何村民们要联手发动邪术害他命?!
仕沨越看越心悸,顾不得太多,伸手打开棺椁。
一瞬间,仕沨心神动摇,愤怒与悲伤被赤缠咒无限放大,令她几乎失控。
它的腹上,赫然写着其目标的名字。
“庆安怜。”仕沨答,“倪师叔的亲传弟,庆师兄。”
“这么说来,我记得倪师叔是土修,她的亲传弟用泥人偶发动邪术,这确实说得通。”仕沨前一亮,“难……他就是幕后黑手?”
翻至背,乃是施咒之人的血印。
庆家村众人,杀之。
仕沨将雕刻着谢一昶面容的木块扔回地面,一脚踏碎。
因此,仕沨对此人的印象十分模糊。
伤害谢一昶之人,杀之。
然而,她极力唤醒理智,走近细看,发觉不过是栩栩如生的雕刻。
谢一昶闻言细细思索,可还是毫无绪:“我与他们并无交集,更不曾有过私仇。”
杀!
“那秦文德似乎就是庆家村人?”谢一昶亦有所耳闻,说。
少女又困惑地蹙起眉:“可他与师哥你……究竟有何仇怨呢?”
“庆家村似乎还有余孽。”仕沨喃喃。
泥人偶形象特别,两一嘴由三个黑构成。
一刻,她脑袋昏沉,双充血,手用力一,泥人偶瞬间化作灰烬!
然而,他在二人年幼时便叛离七魄教,不知所踪了。
换句话说,这是夺取他人生命,置换到泥人偶中的邪术。
“庆家村众人”
仕沨捂住鼻,伸查看。
树王背面的景象却令她更加震惊。
仕沨难以置信。
瞬间,一恶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垂直而立的棺材竟钉着各式各样的猪羊脑等禽畜脏,黑血淋淋地淌,把钉在棺正中间的泥人偶浸得猩红恐怖。
谢一昶也觉得此事蹊跷,忽然想到一个盲,问:“仕沨,当时师父派你清理门的那个宗门叛徒,是谁?”
屠戮殆尽,死不足惜。
可是,为什么会雕谢一昶的脸?
“没错,还有一个投靠阎雪阁的筑基境杀手。”仕沨思忖,“他们似乎认为彼此是庆家村唯二的幸存者,可既然有漏网之鱼,便不得不防。”
在仕沨与谢一昶的童年记忆里,确实隐约存在着这么一个庆师兄。
思绪回笼。
这恐怕是虚鬼术的土傀儡,通过这三个收至腥之血,再放“虚行小鬼”,不论千百里外,都会夺来指定之人的生命力,充实空虚的人偶。
层层叠叠的红指印密集遍布,其上是十分端正的楷书:
“是他?”谢一昶蹙了蹙眉。
仕沨心中的不祥预愈发烈。她顾不得脏臭,伸手拿起土傀儡。
壮的树被人挖了类似棺椁的形状,其设计之巧,甚至在树王上卡着一只棺盖。
“谢一昶”
少女抬起,一双金瞳难得严肃地注视着谢一昶,问:“师哥,你知庆家村究竟为何要害你吗?”
“这就奇怪了……”仕沨踱着步,分析,“若是想覆灭七魄教,应当直接用虚鬼术夺取师父的命,可他们偏偏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