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休息了好不好?”她轻轻说,他不动,她主动起拉他:“来。”
明明是哄三岁小孩的话,三十一岁的庄久霖,竟真的了。
庄久霖任她将自己带回卧房,坐到床上。田芮笑解开他的浴袍,帮他换上睡衣,他顺从地合着,像她的布偶一样。田芮笑帮他系上最后一枚扣,坐来,捧起他的脸:“睡觉,好不好?”
田芮笑轻轻挣开他,将半杯烈酒饮尽。她忍着胃里灼烧般的难受,给庄久霖倒酒,他一杯接一杯肚,不知喝到多少,竟失态地笑了一声。
庄久霖猛地抱紧她的腰,和她一起倒在床上,把脸埋她颈窝,甚至他整个都往她怀里蜷缩……明明是这样一纤弱的,却是他无穷的力量源泉。
这个吻漫长而慵懒,两人却平静得不起一丝燃烧的涟漪。没有人想先放开对方,也没有人想要更一步,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吻去。
庄久霖嘴角一,试了几次都无法说些什么,只带阵阵酒气扑向她的脸。
等到一切结束,庄希未陪回家看爷爷,田芮笑陪着庄久霖将后续琐事一一办妥。他们终于返程时已是日落,庄久霖一路抓着田芮笑的手,静默无言。
“霖……”田芮笑跟着落泪,又唤他一声。
庄久霖在她颈间闷哼,这样的声音间隔着持续了一阵,她终于说:“哭来好不好?这里只有我呀,只有我在呀,嗯?”
看他没有往和园的方向开,田芮笑也不多问。他们最后回到天禧台,一门,田芮笑就要他把所有衣脱掉,庄久霖照。田芮笑去理衣服,回来时庄久霖已洗完了澡,穿着一件浴袍倒在沙发上,酒瓶握在手中。
临别前最后的时间里,田芮笑紧扣着庄久霖的手。他们看着庄徐行被缓缓送走,他的脸消失前一刻,庄久霖混重重一震,田芮笑将另一只手也挪过来,裹紧他发颤的手。
吻着吻着,田芮笑尝到了一丝咸味。她惊愕地睁开睛,瞧见极尽他角落的泪。她吓坏了:“霖……”
庄久霖眯着睛看了她一会儿,压她后脑勺吻住。他仰着脖,乞求般地向她的唇索取着什么,她全回应着他,甚至盼望这种方式能消解他哪怕万分之一的伤痛。
主人份的象征。
田芮笑坐到他上,搂着他说:“跟我说说话。”
谁也没想到的是,王总也来了。他手捧一束菊花,缓缓放到庄徐行遗像前,深深鞠躬。“我跟你爸斗了大半辈,没想到最后是这种结果,”王总神复杂,但至少这一刻,毫无敌意,“小伙,好好吧。”
再次接到庄徐行,便是一张贴在金丝楠木盒上的黑白小相,由长扶灵,将他送往墓园。
田芮笑取来一只杯,也陪他喝。听到倒酒声,庄久霖睁开睛,抓住她手腕:“你别喝。”
她话音才落,就听见他放开咙,重重地吼了一声,瘪,嘶哑,难听,却痛得她千疮百孔。田芮笑用尽全力抱着庄久霖,着泪在笑:“没事,没事,叔叔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他还是会每天看着你,着你,对不对?”
他依旧竭力克制着自己,本以为酒会麻痹痛苦,却反而将他心底最深的那脆弱揪了来,暴得原原本本。他又往她怀里躲深了些,像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