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灵堂附近就看见人攒动，却肃穆得听不见任何声音。有人负责登记来宾，田芮笑在Anna之后报名字，那人一听，了声：“等等。”

哽咽着，缓了缓才说，“你去吧，多安安先生和妹妹，他们听你的话。”

“你去劝劝他吧，”庄希未抹了把泪，“他跪了半天了，不吃不喝，也没动一，谁劝都不听。”

庄希未摆摆手让人退，田芮笑轻轻拍打他的背，当他是个需要哄的小孩。人群里带起一阵低微私语，不用想也

相比起痛哭的庄希未，显得平静许多。田芮笑问起爷爷，平缓地答：“你爷爷在家里，我们没告诉他，但他今天一直很平静，也不说什么话，疯老，还知父连心……”最后几个字音哽在心里。

田芮笑怔怔回神：“噢，我……我看看……”

不久后，庄久霖主动提了起。田芮笑先他起来，扶着他的胳膊，他慢慢抬起跪成直角的膝盖，等麻木的血肉重新适应他的指令，才站起来。起到一半，庄久霖一倾，还不等旁人过来，他顺势紧抱住了田芮笑，似乎那是他唯一的支撑。

到了地方，田芮笑先到门一家店买花，意外碰见了也刚到这里买花圈的Anna。两人相顾无言，拿到了花，一同往里走去。

来吊唁的各路人士静默地站在两旁，肖硕为田芮笑介绍：“那两位是江董夫妇，江曼丽小的父母……那两位是何医生的父母……那两位是力董事长和千金……”

田芮笑无心多看她，绕过满场来宾，看见了背对着她跪在一张巨大遗像前的庄久霖。他一黑衣，跪直了，纹丝不动。田芮笑接着看见一旁的庄希未与，她走向她们，与她们紧紧相拥。

灵堂布满了花圈与挽联。一路去，肖硕低声向田芮笑说明况：“先生今晚要守夜，也来了，爷爷没来……”

庄久霖看了她一会儿，说：“再过一会儿。”

田芮笑循肖硕视线看去，都不需要确认，就知谁一定是了――那位千金同样也在盯她，满的好奇与猜测，更有一丝倨傲的轻蔑。

他起离去，很快带着肖硕过来，田芮笑跟着肖硕直接了门。Anna弯腰写名字时，嘴角一弯――她是客人，而田芮笑，是庄家人。

“好。”田芮笑转向前，没放开他的手，陪着他一起跪。

庄久霖侧脸过来，看见她的那一瞬，仿佛抓住了久违的光亮。田芮笑也看着他，两人同时朝对方伸手，十指紧扣。

田芮笑先到庄希未房里找了黑衣服，才门坐车。车上了路，司机见她两手空空，好心提醒：“不买束花吗？”

老实说，打庄久霖主意的不止力千金一位，她们就站在吊唁的人群之中，有公司、律所合，又或者新媒老板。可无论是谁，都看见了田芮笑在众目睽睽之走近庄久霖，在他侧的蒲团上跪。

“没事，那边附近应该会有的，外面一条街都是这个的。”田芮笑茫然地了，司机叹了气，安抚：“小姑娘，节哀啊。”

“已经够了，叔叔懂你的心，”田芮笑声音很轻，“一直在看你，别让她更揪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