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念也偷偷看过去。

冯扬立刻识相地拿起作业逃了。

第一堂课是数学，顾响还是趴着，江老师一向对他放任，这一次也不例外，反正他不听也能拿满分，而且也没影响其他同学上课。

她怀揣着这个易碎的谎言，战战兢兢地去了学校。

可是难就这样了么？何念念左思右想，觉得事既然因自己而起，那么还是应该主动歉。

等到课，何念念抓着课本，心中忐忑，平时这时候，顾响就会凑过来，跟她说重，问她掌握的况。

眉底有些青。

整整一个早读的时间，顾响都趴在桌上，脸也一直没有转过来。何念念好几次偷偷看过去，却只能看到他冷漠的后脑勺。

她从不主动跟人说话，她害怕社交，主动去歉对她来说并不容易。她只能在心里先预演着，想着应该说的话，对方有可能的反应，却反而把自己得更紧张了。

她再不想深想去，甚至卑微地幻想着或许经过一夜，顾响就不气了。

何念念的心像是被重拉扯着往坠了坠。

今天。

几分钟后，他又把书还了回来，随后，他又朝着窗趴了。

他还愿意给自己划重！

他还生气呢。

“响哥，你今天咋啦？怎么跟个瘟猫。”

他一定还在生气！

何念念用力地深呼，握紧拳，跟自己说，她可以！

好了心里准备，她正要转，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五指修长，关节分明，很是好看。手指搭在了课本上，肤白的发亮，比纸张还要晃，何念念呆了两秒，看过去，正是顾响。

何念念猜不透他什么心，又怕被发现，急忙收回了视线。

顾响到了座位后，随手拿了一本书，打开摊在桌面上，然后他了一个让何念念很惊讶的动作。

不会了吧。

他还会过来么？

面无表。

只是打定主意了，她却不知怎么开。

顾响淡淡地瞥了他一，比了个的型。

何念念的心一就好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顾响，被顾响的动作鼓励着，勇气又多了一，她微张开想要说歉，顾响忽然就垂睫，沉默地走了她的教科书，然后放到自己桌上，拿着笔画起来。

不跟他同班多久了，班上的同学还是无法抗拒他那该死的魅力，神不自觉地就被引过去。

正因为如此，她才异常的珍惜这份善意，一儿都不想失去。

何念念完全傻了。她很确定，前几日早读的时候，顾响从来没有这样过。

课间，冯扬过来找顾响抄作业，顾响不耐烦地甩了作业本给他，又趴回桌上了。

原本还存着侥幸心理，这是彻底绝望了。何念念难过地垂脑袋，看着面前的书，却一个字都看不去。

他直接趴在了桌上，脸甚至还特意朝向了窗外面。

顾响今天到的很晚，几乎是踏着早读的铃声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