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没考了,取消了,但是能多学东西就尽可能多学,顾卫东是这么想的。
福宝看了,却是心疼:“算了算了,大雨的,别折腾胜天哥哥,爹娘,咱过去灶房吃呗。”
她也知,自己的小闺女不是神仙,不了老天爷的主。
刘桂枝想想也是,便起来,开始拾掇那些气腾腾的粮,一时又念叨着:“如果这雨再不停,孩们也没法回来,就要在学校里饿肚了。”
这是一个死局,她解不开。
外面的倾盆大雨依然没有停歇地浇来,远山里发轰隆轰隆的巨响,隔陈有辉家的狗躲在窝里发嗷嗷嗷的闷叫声,灶房里的四人很安静地吃饭,只有偶尔的溜声响起。
有些事,也不是她能改变的。
刘桂枝也这么觉得,于是一家上着木盆,着锅盖,着一件破油布,快步地从屋里跑去,又跑到了灶房里。
民以为为天,到了时候,有饭吃,日就能过去。
福宝抬看看爹,看看娘,
棒面窝窝里面则是加了黄豆的,蒸来金黄金黄的,咬一松香,再溜喝一小稀粥,绿豆的清香和小米的醇香完地合在一起,熬得稀烂,喝去烘烘的,了一家的胃,熨贴了忐忑不安的心。
老大顾跃上要上考中,正是关键时候,不能耽误。
不过想想:“你不怕雹,那去灶房把粥给端过来,咱得开饭了。”
谁有那心啊……
顾胜天从旁自告奋勇:“怕啥,实在不行,我给哥哥们送到公社里去。”
这时候,顾卫东匆忙推开门屋了,他刚才在灶房里拾掇粮。
他就把木盆递到福宝面前:“福宝,我请你吃冰珠!”
上就周末了,两个公社里中学上学的孩该回来了,得给孩们准备好粮。
他喜玩,这几天总是喜上个木盆跑在里,听冰雹噼里啪啦砸在木盆里,这么在大雨里跑一圈,他木盆里能有一层的冰雹。
顾卫东拉脸:“胜天,别胡闹。”
这个时候的灶房已经不像还没搬过来时候了,灶房里墙上挂着锅瓢盆的,角落里还散放着一些柴火麦秆什么的,一家人各自搬了小杌,围着个灶台准备吃饭。
福宝:“……”
顾胜天一听,真要去。
她不是海力布,就算说来,也没有人会信的,就算信了,别人也未必有钱去买黑市粮,就算有钱,也未必有那么多黑市粮给他们买。
他冲屋的时候,把上披着的塑料油布挂在一边架上,又抹了一把和脸,看看刘桂枝:“你别问福宝了,她一个孩,能说的早说了,问也白搭。现在都成这样了,别是啥灾啥难的,都得自己努力扛过去。”
灶膛里的火虽然不烧了,但是并没有熄灭,依然发一明一暗的光,让人在这暗黑和阴冷中到些许温和光亮。
刘桂枝何尝要福宝一个答案,她就是茫然地望着这雨,嘴里叨叨而已。
今天蒸的是棒面窝窝和小米粥,小米粥里还放了一小把绿豆。这是平时刘桂枝的习惯,说是放绿豆可以消暑,吃久了大家觉得味不错,所以虽然这几天大雨并不需要消暑,里面依然洒了绿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