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鸿：“……”

十六年里，游孤天居然从来没抱过他，除却有客上山，游孟哲才来同席吃饭。那些西域的，汀城的，东海的……乱七八糟的人奇装异服，红蓝须，各个稀奇古怪，捧他一顿，送一大堆宝，游孤天不是屁还是礼，俱照单全收。

除此以外，大分时间都是放养，从来不游孟哲，让他漫山遍野地跑着玩。

“你也不磕……”赵飞鸿：“置我颜面于何地……好了好了，你什么意思

赵飞鸿谦谦而立，将来客送门外后坐在前院的石椅上发呆。

“又什么！”

除此之外，平时三顿都不与游孤天在一吃，游孟哲对着冷冷清清的青华殿，觉十分孤独，但平生也没怎么闹过，自是无法对比两者滋味，只觉得心里空空的。要思念个谁罢，又不知该怎么想。毕竟生母连面都没见过就撒手人寰了，那时宇文弘连个影儿都没见。

“盟主，不送了。”众人拱手。

么一层。

游孟哲妄想那个山神居然也是有的，恰好就是宇文弘。

只是宇文弘现得太晚了。

游孟哲自小拿珍珠当弹玩，用金叶打漂，不缺别的，只觉得十分没意思。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赵飞鸿这般，会照顾他，带他去买菜，告诉他许多事。他的神中没有敷衍，只是珍惜，看得彼此都需要陪伴。赵飞鸿说过，已有许久没过年了，料想这些年里也都是单一人……

当然，整个教上也都是颠倒黑白，善恶不分的，也没人觉得有什么稀奇。

每天早上游孤天会叫他去见一面，让他练转阳功，傍晚时也会叫他过去一次，他的脉搏，摸他的经脉，察看是否荒废了功课。

正胡思乱想间，来客告退，小孩们纷纷回去，游孟哲与赵飞鸿朝宾客们别，各自都说不送不送，小孩们的兄长，娘，爹各个面带忧，检查自己的儿女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淤青，或是被了什么一月后暴毙的奇毒。

而游孤天呢？游孟哲隐隐约约，又想到这个奇怪的老爸，游孤天要能像赵飞鸿这般，就算每天督促他在山上练功砍柴，带他山买菜，说不定游孟哲也不会觉得无趣要偷跑山了。

游孟哲刚扑过去，赵飞鸿便警觉抬臂，游孟哲：“师父，让我蹭一会。”

游孟哲看着赵飞鸿，看了一会，忽然生一想亲近他的冲动。

游孟哲那时还小，自然记不太得，更不知人冷，游孤天说什么，他就记什么，全当作金科玉律，行事也是想当然而为，孰善孰恶，全无概念。

后来游孟哲就对着空气自说自话，妄想一个山神陪着，一次被教教众见着了，以为游孟哲中了邪，回报游孤天后，游孤天方又拨了空当，每天一炷香时间专门与游孟哲说话。大分以闲聊为主，偶尔也会说说武学。

小孩儿们纷纷放鞭炮，玩得嘻嘻哈哈，游孤天陷在了对以往的思索当中。

而为教少主，最大的好就是可以在山上乱跑，有玩伴的时候就一起玩，没玩伴的时候游孟哲便四自行冒险。藏经阁可以自由，论剑阁里的神兵随手拿着玩，炼丹房里也可以随意――还有后山的陵，葬着教的历代先祖，里据说还有游孟哲娘亲的骨灰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