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孟哲不知推好还是收好，赵飞鸿：“既是给你的，便收，个彩。”

游孟哲落地回来，看到个瞎，想起张远山，又问：“对了，那哑巴呢。”

赵飞鸿说：“他在京师，年后再带你去看他。”

游孟哲过了这些天，也不怎想跑路了，反正住哪儿都是住，赵飞鸿除却督促太严，为人师表，倒也是个不错的伴儿，闲谈时更熟知天事。

赵飞鸿提着件东西来，站在门外，游孟哲上收拾心，问：“怎么？”

“今天是年三十，都回家年夜饭去了。”那男是本地员外，笑：“你连这个都不知，来，飞鸿帮咱们挂上。整条街都麻烦你了。”

远至江湖，到庙堂，赵飞鸿谈到大虞之事向来了如指掌，那些是游孤天很少说的。若不老盯着他练功，平时说说话也不错。

“熏鸡也不错。”游孟哲看得指大动，长，赵飞鸿：“够了，留着你买鞭炮玩罢。

“好！”游孟哲动容，随手捡起一个灯笼，轻如燕，在半空中旋，挂上另一个，扑剌剌落。

赵飞鸿一脚踢起灯笼，游孟哲飞跃起，于转截住，挂上，沿街百姓有不少抬张望，纷纷拍掌。

赵飞鸿莞尔，说：“切二两猪耳朵，拼羊杂肝，再打一斤女儿红，五花腩肉也来。”

“这围脖你买的？”游孟哲着茸茸的围脖，只觉十分和，还是崭新的。

赵飞鸿：“去走走。”

“彩彩。”那员外笑：“小孩，领个钱算不得什么，拿着就成。”

赵飞鸿不语，负手走过长街，街市上早早就收了摊，唯有酒肆和卖年货的卤味店开着，生意还不错。

恰好合，游孟哲逾发奇怪，跟着赵飞鸿去，午时刚过，外冷冷清清，没几个人。赵飞鸿在街停，上有人招呼：“飞鸿，来来，这你小徒弟？”

满街的三层店铺正等着挂除夕夜的灯笼，一大堆灯笼摞在当地豪富家门。

赵飞鸿随踢随勾，游孟哲一路飞檐走地过去，把整条街的灯笼逐一挂好，那手轻功引得街上行人大声喝彩。

“我来罢。”游孟哲倒了倒红封，倒两钱银箔，拉着赵飞鸿让他站来，凑到阁窗去买肉，回问：“买多少？”

游孟哲莫名其妙，见赵飞鸿手上是条围巾，哪来的？隆冬腊月，外甚冷，游孟哲搓着手过去，赵飞鸿抖开那围巾，让他上。

不到半个时辰，满街灯笼挂完，员外不住称谢，把一个红封儿给游孟哲，赵飞鸿忙谦让，不肯收谢礼。

游孟哲开始对着赵飞鸿的材不住比划，心想勒住这里，又扣住那里……赵飞鸿这些日里着实教了他些许拳脚路，但游孟哲压没认真学，自然也就零碎得了个三脚猫功夫，拿这手去对付赵飞鸿，多半不成。

赵飞鸿快跑几步，单手拖着灯笼两步跃上二楼勾檐，朝三楼稳稳一钩。

较之留在玉衡山上，当个众星捧月的少主，反而还是呆在赵飞鸿家里更为惬意，也更为自在。

“怎么街上都没人了？”游孟哲问。

游孟哲从不叫赵飞鸿作师父，赵飞鸿也不勉他，接过那男递来的一个大红灯笼。

游孟哲说了句万事胜意，赵飞鸿又带着游孟哲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