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让坐来，沉住气，盘算：“那就是五年以后。到时候我有一分积蓄了，把店都交给吴大成，带上郭留连，跟你一起去。郭留连要转到京城读初中，听说那边名额一直很紧张，要提前找好关系。我这几年可以

余希声：“怎么啦？”

愣，想说的话一全都忘了。

罗让抱住余希声，小声：“我知你很在意这件事，但现在，各种迹象表明，我跟他应该是没有关系的。”他耐心地跟余希声解释，“虽然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了，但隐约还是有印象的。我记得，家里很普通，父母工作很忙，常年不回家。家里就我一个，没有再生弟弟。那时候不是独生女政策最严的时候嘛，超生要罚款的。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生二胎。”他笑了笑，接着说，“这次‘交换人生’，我才知明星是怎么回事。我承认，他们也辛苦。但在我们搬货、抡勺，卖力的时候，他们能去上几万块的舞蹈课，能请最好的老师学英语，发愁的是怎么跟上来搭讪的新人理关系，思考的是新拍的照够不够完。他们的辛苦，跟我这样的，不是一回事儿。”

余希声：“我还没想好。”

“你说以前，”余希声转望他，“那现在呢？”

余希声：“辛苦什么？”

罗让腾地站起来：“你要回京城？”

余希声不解：“也就是？”

罗让玩着余希声手指，说：“我要说没有，你可能不信，但我跟你说，真没有过。以前我也想过，要是我还在爸妈跟前，就像普通小孩那样，上学、考，一个也许不错、也许不怎么样的大学，混个文凭，找一份工作，攒钱，付个首付，买套房，娶个老婆，会不会比现在轻松多了。”

“现在啊，”罗让将手贴上余希声的，弯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现在我觉得，羡慕别人嘛？别人想羡慕我，都羡慕不来呢。”

余希声失笑：“你啊。”

“没。”罗让笑，“我倒不在乎这个，我就是觉得，去一趟，开阔了界，蛮好。但是回来呢，咱日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罗让最后得结论：“我跟罗琪，俩人一块玩玩儿还成，真要成了亲兄弟，算怎么回事儿？泥跟大明星，看着就不像话啊。”

罗让：“你想，一人一套房，应该的吧？就光这，咱俩得攒到啥时候啊。”

怎么会这样？

“反正我是不想再养一个了。”罗让说，“但要是你喜孩，咱们去领养一个，也成。就是以后，要辛苦了。”

余希声愕然：“你想得真远。”

罗让睁大：“有一个郭留连，你还嫌不够？你可饶了我吧。”

罗让顿时紧张起来：“你不会跟蔡有阳似的，六年一到，就跑新城去了吧？”

“远吗？”罗让说，“郭留连都十岁了，也就是十年后的事了。”

“不会。”余希声说，“我老家京城的，为什么会去新城？”

余希声黯然：“但我们……不可能有孩了。”

余希声：“你会不会羡慕他？”

余希声颇有悔意：“是我心急，让你去参加节目，受委屈了。”

罗让：“对啊。你定向教师不是六年来着……说到这个，我一直想问你，六年结束，你还留在桥村当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