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走。”
他刚愎自用,天多疑,是绝不肯相信任何一个人的。
21.
“你安心去吧,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
23.
葬这一天,无眠执意要与哑巴说几句别话,旁人只好避开。
20.
容寅不疑有他,只问:
一个淫雨霏霏的傍晚,无眠去找容寅,请他给戏班放行。
无眠笑了笑:
如果说容寅这辈有什么比死更难受的事,那大概就是受人摆布了。
赵无眠清楚地记得,当年他倒在梨园前,是哑巴救起了他,给他喝,喂他饭吃,求师父收留他、教他唱戏。
接来,无眠计划将孩们都转移了。
“任务都完成了,你怎么还不走?”
22.
不久,容寅跟日本人彻底撕破了脸,写了封诚意十足的信给国民政府,为即将到来的易帜投诚铺垫。
“他们收了帖,有大人请他们南去上海唱堂会,推脱不掉,后天就要启程了。”
此生他第一个、也是唯一真正信赖过的人,在他14岁生日这天,骗他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将他送到了师父的床上。
赵无眠皱了皱眉,迟疑片刻问他:
这还不够,他不能一声招呼不打。
“你也一起走么?”
赵无眠在他旁站定,挑了一盒,淡淡:
容寅却对他愧疚,因此放松警惕,不再限制他。
他燃了一烟,只用一烟的工夫,回顾了哑巴的一生,从此他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人。
他依旧每日起早吊嗓,可惜曲和寡,再无人欣赏。
19.
着伤膝盖。”
“赵老板,来包新烟?”
容寅去杀哑巴,再好不过了,如同死一只蚂蚁,他从前只是不屑动手。
接着是田老板,孙先生,一个又一个,如过江之鲫,只不过后来哑巴不再将他药倒。师父死后,无眠若不撑起戏园,大家都活不成。
无眠确实没打算走,他太了解容寅了。事到如今,只有他留来,才能换别人的命。
“我当然不走。”
“没有,最严峻的任务还一筹莫展。”
“是什么?”
他觉得
赵无眠寻他的死,像蛇打七寸那样,一寻一个准儿。
那叫山的日本人,在将要坐火车离开此地的某个夜晚,被人悄无声息刺死在车厢里。日本当局大怒,原本意拉拢容寅的计划彻底搁置,一场暴风雨即将袭来。
满堂喝彩时,他忍不住想,这震耳的虚名恐怕也是十几年兢兢业业睡来的。然而一看到容寅,却又想,自己是这样鞠躬尽瘁收放自如的戏,这虚名尚不能匹他。
无眠自此搬到了容寅府上去住,那戏园便一直空着,仅有一位听差和他的婆闲时帮忙照看着,领三五块零碎的大洋贴补家用。
不过十多年而已,一切历历在目。
容寅近来无条件迁就无眠,甚至允许他接几场堂会,他当然清楚原因。
这日,无眠走容公馆,原本是想去茶馆里坐一坐,染一些市井氛围,好找些灵写新本的,谁知一开门,那蹲守在对面的卖烟小哥竟站了起来,冲他一笑:
不费灰之力,赵无眠便摆布他解决了长久以来隐在阴暗的大患,化解了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