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带。”无眠认真回答,却换来门房的一声嗤笑。
后来,请他的场越来越少,赵无眠无可去,便在家里写戏文,琢磨容和唱词。
这六七年,是一无法逾越的鸿沟,即使无眠已经不再登台,停了脚步,在那生生等着他。
“我没花吧!赵老板……”
因为白璟的亲自迎接,赵无眠从从容容了白公馆。
“许久没登台了,跟个废人并无两样,也不知开会不会把人吓跑。”
如意在无眠所有徒弟中,是最自命不凡那一个,偏偏天资最,因此心底里总暗暗拿师父当年的境况与自己相比。
无眠懒洋洋坐在湖心晒了一会儿太阳,并不说话,只眯着看他费尽心思一味讨好,过了许久,才端起茶喝了一,过嗓:
算来算去,他不过14岁,就已经明白,此生大约再无超越无眠的可能。
赵无眠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在公开场合登台亮相,他自己一天不肯落,日日起早吊嗓,但容寅看不得他这样一件事,几乎一整个生命沦陷其中。
只这一,他便不得容寅。
赵无眠独自一人赶在晌午前到了白公馆,不料门房换了人,他上回赏脸在此唱堂戏还是去年的事儿。时过境迁,竟被拦在了大门外。
“有请柬吗?”门房看了他一,极普通的烟青长袍,脚踏一双布鞋,段颀长,脸十分挑,但这不能作为他与达官贵人们一白公馆的通行证。
“无眠,你这样说,作践的是我,我听了难受。”
不过,后来他在床榻间识得了妙,由此减轻了痛楚,从前的腌臜不堪突然变作救命稻草,一任又一任床上人如过江之鲫,他也不似从前百般抵抗。
“那么就劳驾您回去拿了来。”说罢,仿佛并没有时间与他继续周旋,让人关好了旁边的小门,结束这一段无谓的纠缠。
无眠只不过比他稍长六七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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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躲不过,只张享受便是,赵无眠自此染上了瘾,颠鸾倒凤被翻红浪间,抵御他无药可医的锥心之痛。
无眠跨过门槛,悄无声息走到他后,如意一早便从镜里看到了师父,他心是有些乎意料的欣喜的,可还未表现来,便收敛了绪,淡淡喊了声“师父”。
9.
8.
这句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抢了白:
他发作时生生捱过去了,只肯一香烟分神。
无眠却也不恼,他长玉立站在台阶,风度无双,引得往来宾客频频去看。他少年成名,后南连唱一百六十五场,场场爆满,识得他的人不在少数,当即就有轿车停在路边,客人迈脚,了车,不由自主“咦”了一声。
白璟即刻打断他:
“无眠,稀客啊。”
赵无眠笑了笑,换了另一种姿态,有些腼腆却诚挚地开了:
如意正在屋里上妆,衣裳还没换,穿着雪白的里衣,与他当年一模一样。
“白璟,我想唱戏。”
“帖上写的是你的名字,可哑巴跟我比划,说你不得空,遣了如意过来。”白璟拉他去了园,又是上新茶,又是将近日外觅得的好吃好玩的尽数堆叠在他面前,仿佛小孩巴巴求一句夸奖,那神又可怜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