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他疯了。其实他没疯。他只是想照死去人说的,好好活着。真正的自己,才能好好活着。
张炀又演了两条,顾老说:“还是刚刚那条好。”
“卡。”
他还在戏里,他还是刘长峰。
他回送给那人一个笑。
一刻钟后,张炀睁,说来也巧,第一便看到李东耀,站在工作人员之间,冲他着加油的握拳手势。
有人说,反正他想要女人,这是成全他。
他跟顾老说:“可以了。”
顾老说:“你的觉不对。”至于哪里不对,他也无法准确表达,这是好导演的直觉。
张炀裹着毯坐在床上,请求给他时间。
刘长峰不该是心如死灰的。他是满怀希望的。
张炀倒在地上,李蓉上前用羽绒服包住他。她抚开他脸上的乱发,看到他的双,沉静无波。四周的闹,对他影响不大。
“
台上宣读着他的罪行,面的人群激奋。有人冲上台,冲他拳脚相加。烂菜叶,石被扔上台,他被打得破血。底却是定的坦然。
剧本里最后还有一句话,□□结束后,刘长峰国了变手术,后嫁给一名国医生。
李蓉喊他:“张炀。”
张炀想,刘长峰的好好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死去的人。人虽然死了,但活来了。
李东耀最终还是没忍住,到了现场。刚好第三条拍完,顾老说不好。他站在角落里关切地望着闭目养神的他。
张炀望着月亮满足的笑。
心里一有波淌。
李东耀李蓉:“快给他羽绒服!”
这一幕,张炀三条都没有过。因为顾老总觉得他要么太媚了,要么不够媚。一个心如死灰的男人,也是一个心如死灰的女人,很难抓到。
残缺的张炀艰难地走在路上,有人冲他吐:“人妖,变态!”
所有工作人员,停来等他。
开始化妆,他留长了发,用女人的姿态走路,用女人的声音说话。
顾老喊完,全场呼。
他门时,动作羞怯,里却是带着笑的。
大家发现刘长峰并没有疯,他最终因为被人看不惯,找了理由拉上□□台,五花大绑,上的长裙被撕碎了,发乱糟糟,红被涂满脸都是。脖上挂着厚纸板,上面写着:“氓罪犯,人妖变态,臭不要脸”。
刚刚的化妆戏,张炀重演了一遍,多加了很多细节。绑起发的随意,画眉画歪时的沮丧叹气,选红颜时的纠结犹豫。他把大红连衣裙套在上,站在镜前摆电影女演员的姿势,摆完了嫌弃的脱裙,换上另一套。他将发小心的用发卡别到一边,遮住右边画歪的眉。他觉得红颜太深和衣服不搭,掉换上另一种浅调。
他只定定的看着她,并不应答。
顾老喊:“卡,很好。再来一条。”
当天晚上,刘长峰被人故意切断生。被人发现时,他已经疼晕过去。没有人追问是谁的。
最后一幕戏在晚上,遍鳞伤的刘长峰被捆在棚里,他发现透风的棚里有月光。他拼命的挪到隙,透过隙朝外看,清冷的天边,挂着一轮明亮圆月。
最后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