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在土里，你们尸骨已寒，跑来地府闹什么事？”

“果然已经在地府了。”禾棠小声嘀咕着，咳一声，扬声问，“敢问阁是谁？为何不现？”

“……”杨锦书摸摸他的，应声，“我们从凡间误此地，并非有意，还望主司海涵。”

禾棠没料到杨锦书居然迎难而上，暗叫糟糕之余却容忍了他的任，只能使浑解数将这些发疯的鬼魂阻挡在阵法之外。

“原来是骥山县。”主司沉默了许久，忽然，“我听秦广王

“凡间？哪里？”

“这是什么地方？”禾棠诧异，“方才是幻境？被咱俩给……破了？”

“还是算了……”禾棠扶额，“相公你这曲的杀伤力有大。”

这一回声音清晰犹如在耳畔，是个清朗又不耐的男生：“说话！”

“哦？”

他将笛重新凑到唇边，接着方才的调，起了第二次降曲。

正闲谈间，方才那声音再次现：“你们两个小鬼从何来？”

杨锦书左右看了看，却没看到其他地府官员的踪迹，他心中疑惑，决定照禾棠的办法，再招些鬼魂来。

禾棠一想死人沟多的，对方也许不知是哪一个，便说：“骥山县外有个乱葬岗，山有条河，就叫死人沟。”

“地府的河有很多条吧？不止忘川。”禾棠这常识还是有的，只是看着远远躲开的其他鬼魂，忍不住问，“刚才说话的是谁？怎么他们都躲得远远地？”

“此乃黄泉狱，摄山魈魅，我是这里的主司。你们又不是妖，跑到我的地盘什么？”

“这里有条河……”禾棠盯着那看上去很平常的河，河里的一片幽深，因为没有光，河便显得十分浑浊，淌得缓慢而平静，与他们遇到的死人沟的一模一样。

“要不再奏一曲？”

禾棠转了转珠，答：“从活人的地方来，到死人的地方去。”

那些鬼魂似乎格外害怕，迅速推挤着向远溜去，只是不约而同地，他们都远离了河岸。

这首曲是他在一本乐谱古籍中看到的，与归隅一样，是带有灵的曲，很容易引起鬼魂的异动。归隅悲伤温，而降曲却杀伐铮然，极易引起躁动。

“不是忘川。”杨锦书替他说心中所虑，指着看不到的河，“不见奈何桥。”

禾棠主动交代：“死人沟。”

那些鬼似乎被杨锦书的曲影响得疯起来，抓不到他们便开始互相厮杀，在河边大打手，禾棠趁机在阵法外布幻境，让对方以为他们本不存在。

“……”禾棠低声对杨锦书说，“其实我对地府的门不是很熟……”

“够了！”一声如洪钟般的大吼打破了河岸边的厮杀，就连杨锦书都意识放了笛。

上次他偷偷从青莲观带了那块小碎石，修为大涨，不仅可以熟练地使许多法术，还可以御魂、施展小范围的幻术，就连织梦都学得七七八八。有其他人在旁时，他很少手，可只剩杨锦书与他时，他那不服输的劲便上来了。

边不停地向他们靠近，却屡屡被阻挡在禾棠的法术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