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啊,所以他才意识地避免了与那人的相认,最后却功亏一篑。
叶株说,那个人类最终还是会走向灭亡。
亡夫人愣住了。
等亡夫人一群人赶到
虽然是在问对面的洛绎,但亡夫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洛绎上,像是沉湎在回忆中微微失神着。
“因为这样,我才会把刀留在边而不是刺他的脖里。”
――只有让我活着,才是最残忍的惩罚……
“教、教主他发疯了――”一名人间气吁吁地飞奔过来,边跑边大叫:“教主杀了好多人!红殿、红殿已经毁得只剩一、一间房了……!”
――能记住他的人,不多了啊……
那一天,那人将她放来,这样痴笑着说。
***
“没、没用!”人间急得连尊称都忘了:“教主抱着骨,一追到人就问、就问洛绎在哪里,无论回答什么都会被杀掉!完全阻止不了教主――”
“亡夫人!亡夫人!”惊慌失措的声音由远而近。
洛绎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的脸,即使从攻略上看到过,但现实带给他的冲击依旧不小。记忆中的燕浮生雍容清秀,如同一株幽兰让人惊叹而不敢亵渎,而此刻前女的容貌已成为喝吓夜哭郎最好的词汇。无数刀痕纵横在那张原本清秀无比的脸上,深深浅浅骇人无比。毁容的人洛绎之前也见过不少,他在西燕国的那名小厮更是被毁得彻底,但洛绎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知这些伤是……
“我毁去容貌,放弃过去份,成为人间主,你知为什么吗?”
黑纱蒙住了亡夫人的表,但那双不复冰冷的眸暴了她的绪波动。黑衣女沉默了一刻,然后突然抬手,将一直蒙着脸的黑纱放了来。
“你懂吗。”亡夫人毫无地陈述着事实:“‘洛绎’对教主来说不是良药,而是毒品。”
亡夫人皱了皱眉:“还不去把那东西给他?”
“没错儿,我是一个骗。”洛绎习惯地用手着黑环,他看着黑衣女意义不明地笑了:“我曾以为你是恨他的,原来……”
“因为只有让风锁云活着,才是最大的报复。”
“闲聊到此结束。”亡夫人将面纱回去,洛绎只觉得双臂一沉,两个侍卫从后方将他擒住了,黑衣女冷漠地宣告着:“你该消失了。”
“这是我划的。”亡夫人的声音中没有丝毫:“当他把我从地狱放来的时候,我一刀一刀划去,每一刀我都记得。”
夕阳的光照在两人之间毫无温度,四周的空气挤压在一起令人窒息,连遥遥的寒蝉叫声也被无限拉长地传过来。
洛绎张开了嘴,他大约是想要反驳,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在悉悉索索地重复着:她是对的――“洛绎”将会杀死风锁云。从见面以来的不安终于找到了源,早就意识到了,风锁云对洛绎那种近乎疯狂的依赖和眷念,这种依赖甚至变成了一种“瘾”,他痴迷着名为洛绎的存在,神经不安地守着他的“宝藏”,终日活在恐惧和不安中,日益紧绷的神经最终将在某一天啪地一声断裂,世上便再没一个叫风锁云的人了。
“所以你必须消失。”亡夫人冷漠地看着洛绎:“然后我会告诉教主,你只不过是一个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