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路,他还在为这件事呕血。为何他占上风,是他花的银。他占风,还要他花银?明明他才是江南花家的正宗传人,如今却像个挥金如土的爆发富。要是父亲知,一定会气得让他把花家这么多年教给他的生意经统统抄三遍。
可惜。从他逃婚那日起,他父亲便不会再他了吧。
樊霁景苦笑:“既然是他赏的,你就收着。”
樊霁景笑着看过来,“表哥?”
“那你究竟知什么?”花淮秀瞪着他。
“谁说我只有一个人?”樊霁景好笑地反问。
樊霁景望着得意洋洋的花淮秀,无奈地叹气。
突然拿一大锭银,丢给伙计:“赏你的。”
贯穿南北的长街上,灯笼如星星,映照一片片锦衣如云,一个个佳人如花。在这川不息的佳人中,最为瞩目的却是一位浅巾,穿同锦袍的青年。他容貌俊秀无匹,又不于脂粉气,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赏心悦目的风雅仪态。
花淮秀心中动,垂首轻声:“但你一个人,势单力薄。”
“不知。”
“洛阳。”
樊霁景望着周遭越来越拥挤的人,皱了皱眉。那些人时不时瞟过来的切目光赤|地明示着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
樊霁景不答反问:“难表哥想每日在追杀中度过?”
花淮秀吃惊地看着他,“你要杀上刺客门?”
樊霁景微微一笑:“刺客门门主。”
“你知刺客门门主是谁吗?”
掌灯时分,洛阳城喧闹如昼。
樊霁景接去:“纵然你愿意,我也不肯。”
花淮秀一怔。他还以为之前他对捕快说的是敷衍之词,没想到是真的。“去洛阳作甚?”
花淮秀怔怔地看着他,就好像他腰一变,又回到了原先那个傻乎乎的木,“你知刺客门有多少人吗?”
他侧看骑在另一匹上的樊霁景。不怎么说,他们算是在一起了吧?纵然中间有波折,纵然未来不确定。至少樊霁景对他并非全然无心。这样结果,已比他离家走时所预料的要好太多。
两人了客栈,又买了两匹代步。原本花淮秀想买一匹的,但看樊霁景厚颜无耻地缠着同乘,他才不得不另买一匹。
伙计给花淮秀鞠了个躬,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花淮秀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你要去哪里?”
樊霁景:“访友。”
花家什么都可能缺,就是不缺钱和人才。
花淮秀仍自沉浸在震惊中,一时未答。
花淮秀突然叹了气。
“不知。”
樊霁景收敛笑容,缓缓:“我只知,他们犯了我不能被犯的底线。”
“不是还有表哥吗?”樊霁景伸手指比了比,“所以是两个人。”
花淮秀狐疑:“你有朋友在洛阳?”据他所知,除了九华派同门之外,樊霁景的朋友屈指可数。程澄城在青城,端木回在教,勉算上个纪无敌,也在辉煌门。洛阳,洛阳有谁?
花淮秀心一动,是了。他如今是九华派的掌门,号令一派,怎么会单枪匹找上门去。但樊霁景一句话,立刻毁灭了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
伙计慌忙接,双不敢置信地看看他,又看看樊霁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