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由着我去死？”

染姝是比较适合讲故事的类型。她没有带上过重的绪，说话时候不疾不徐，有几分娓娓来的意味。

奈何公主早存了死志。纵是神仙，也救不活一个一心想死的人。

“三年前，也就是我及笄的那一年，师父事，我是她唯一的弟，便被推上了主之位，是季妍全力保我。也是那之后，季妍跟我讲了，我才知晓了‘恨生’的义。”

那人行走世间时，遇到过一名女。本是在上的公主，一朝没落，沦为尘泥，尊严被践踏，落魄如斯。他捡到了公主，将公主安顿好，为公主买了吃与衣，并允诺公主佑她一世平安。

最初建立灵犀的人，没有留份，传到后世，便被当作了仙人。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初也不懂，就好比，每一任灵犀主的字，都是恨生。不好听，也不吉利。”

“为什么不拦着我？”

“为什么没人救我！”

千里迢迢地求死，可笑不可笑？死，何其容易。

一夜凄厉过一夜，扰他安眠。也是莫名其妙，自己选的路，到来却要责怪他人，自相矛盾。大概，这便是人吧。

“就好像浮玉门并不都是君一样，灵犀最早，其实是由男建起的，知如今，中也还会有男。”

这是李初遥一早记的，有些话，半真半假，如同浮玉门中也难免有一两个小人，或者说也有分虽是真君给人的觉却与君搭不上边的；云中郡人以忠孝闻名，但最初的云中郡却是为是人中的某些“大奸大恶”、“罪大恶极”之人所建。长留山的灵犀，也不只有姑娘。

“心残破，已无立足世间之志，死前所念，惟愿来世再不为人，无无恨，无喜无悲。自知有负郎君恩，但求郎君莫怪自私，世间如者无数，郎君心善，可为该魂灵求得安宁。”

那小姑娘像其余所有人一

有些人死了，魂魄不曾消散，却是怨气冲天，一夜一夜地厉声嚎叫。

虽是男，一张面孔却艳过女，即便是当时的天第一人来了，也要惭愧，那不该是人间该有的面容。

世间君浮玉，忠孝良才慕云中；

“外有过传闻，说是最初的那位主被男人骗了，想通之后给自己取字恨生，建灵犀，收留天无可去的女，且立规矩，各代主皆以‘恨生’为字。”

恨生

公主是第三天夜里去的，看他的最后一，满是缱绻。

“都是扯淡。”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看着这样的场景，他早已厌烦，却没有离去，倒也算得上稀奇。

若问娥眉哪去，长留之觅灵犀。

那人看着一群人寻死觅活，只是觉得讽刺。那些人无非是听了传说，跑到这来大吐苦，然后从山崖上一跃而，或是一白绫挂到树上，了此残生。

直至一日，他百无聊赖，索藏匿于树上，去听那些人的“遗言”。这一日，来的是个小姑娘，小小年纪便想着去死……

公主死后，他将她埋了，第二年，在公主的坟，长了一棵树，不过一年，便能参天。不知是不是主显灵，越来越多失了生念的人，跑到了这一。

他摇了摇，益发觉得如今一代不如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