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先前,薛茜华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偷偷离家,把继承父母衣钵的重担丢给了薛立风,现在又行把薛灏带了薛立风的生活,被加上责任枷锁的薛立风,是否会到和上一次一样的痛苦压抑呢?想到这里,季杨心一紧,眉心不自觉微微皱起。
仿佛看他在想什么,薛立风放缓了音调,低声:“薛灏对我来说……太特别了。可能因为血缘关系,也因为他跟我实在太像……第一看到他,我就突然有了一种烈的责任。答应留薛灏,一方面是他妈妈是真的照顾不好他,另一方面我直觉这孩跟我的羁绊太深,可能注定要在我人生当中陪伴我走一段了。”
季杨目瞪呆:“这……为什么?”
其实第一次和薛灏的会面并不好。薛茜华如同不速之客现在家门,两人的交谈实在称不上愉快,薛灏刚刚才学会走路话都说不清楚,薛立风试着抱他,第一次难免笨手笨脚紧张局促,再加上那时他刚经历人生最艰难困苦的时期,父母接连过世,创业受阻,整个人上有种戾气,薛灏本能地大哭起来,怎么哄都哄不好……
“那薛灏的爸爸呢?也没有联系吗?”季杨好奇。
“她说乔梁毕生心愿只能靠她去完成。”薛立风轻轻叹了气,“有时候真的不知该说他们狂,还是冷酷。所以你现在能理解为什么我在血缘关系上是薛灏的舅舅,却一定要以他爸爸的份和他在一起吧。他的亲生父母没有尽到任何责任,我也不想和人费去解释他父母的事。”
人涕泪齐,抢着冲到洗手台那里冲洗,不知怎么地,突然一起笑了起来。
当初薛灏还小,并不知父母的行为是对自己多大的伤害
薛立风,“五年里面她除了隔几个月打一次电话,几乎没有任何联系。薛灏那时候语言系混乱,好不容易才学会说话,说的第一个词就是妈妈,我不知她在电话那听到孩叫妈妈是什么样的心……”
季杨在心里默默对薛立风表示理解。毕竟父亲的份对照顾小孩有太多帮助,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愿意为同同四奔波解决的问题。
想到当时像捧着乱扭的章鱼一般捧着薛灏束手无策的心,到后来可以随便把他抱在怀里扛在肩上嬉闹,将来他会长大,也将会离开薛立风的怀抱,走向他自己的世界……
“我和那个男人从没接过,薛灏长大之后,只知那是他的爸爸,但很淡薄,对他的印象也非常的模糊。那人是薛灏妈妈在科考队的同事,两个人都疯了一样着地理,玩命各种野外考察和研究分析,除此之外好像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他们甚至都没有登记结婚,薛灏是意外来到这个世上的,他妈妈在分娩的前一晚还在搜集土壤标本――后来听说,乔梁在一次考察中了意外,导致了某些官受损衰竭,一直在国外治疗,最近况稍好些,才改了治疗计划转回国休养。”
薛立风不屑:“她本就没有照顾过几天。乔梁了ICU不到一周她就跟着队伍去非洲了。”
季杨:“那薛灏的妈妈留在国外照顾他没有回来,也可以理解。”
狼狈不堪的两人花了一时间才收拾好自己,季杨问:“那后来薛灏的妈妈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