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直接把季达明的心喊碎了。

陈五挠着说不清楚：“少东家您等等，明早我就去帮您查。”

晚间陈五又来汇报，说季家除了主要的几个码，剩的盘全被陈振兴拿了。季达不置可否，接过信件细看。

伊默又扯着嗓哀嚎

季达明懒得解释，他的小默值得最好的。

“小默，你听我说。”季达明睡眠不足，疼得厉害，却不舍得和伊默说重话，着眉心解释，“这几天天津很危险，你先在陈记商行住，事一结束我就去接你，好不好？”

季达明冷笑不已：“你又不是我们季家的人，不劳费心。”

伊默不哭了，哼哧哼哧地气。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季达明手里就多了份轮船时刻表。一周后有一艘南京来的船会抵达天津，他觉得伊默肯定会回来。

孟泽摔门而，很快陈五鬼鬼祟祟地窜来：“少东家，人走了。”

“那些一直不表态的呢？”

一见面又得闹，季达明念及此非但不疼，还期待起来。

还没门，就听见伊默在电话那嚎：“达明……”

“达明不要我了……”伊默对着电话一字一顿地叫，“达明……达明坏……”

“记得把真的投靠陈振兴的商铺记来。”他拿着钢笔在信纸上圈圈，“事成以后天津城就不需要他们了。”

他当真是欠得慌。

一本册，“如果你不娶我，天津城就是陈记商行的了。”

季达明眶微湿，嘴里蹦一个字：“乖。”

“晓得了。”他靠着床，面阴沉，“把这些红纱都给我撤了，换新的，最好的，我要娶小默。”

“我要……我要回家……”伊默嚎得更悲切了。

这晚浑浑噩噩地过去了，第二天一早陈五跑来喊他，说有电话从南京通到了商会。季达明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边系衣扣边往外跑，扔陈五，自己把车开去了商会。

事到这里为止，都照计划就班地实现了。

“小默，我过几天就去接你。”季达明抓着话筒拼命地哄，“太危险了。”

窗外来一阵风，烛火猛地飘摇起来，此时不过午后五六钟的光景，可天昏沉，不蜡烛，几乎看不清什么东西。

“少东家！”孟泽着账本的手青筋暴起，“季家可真要毁在你手里了！”

他从腔里挤一声。

回天津的第一晚，凌晨两三季达明还没睡着，他在空的床上翻来倒去，想伊默想得发疯，抱着对方盖过的被叹息。

首鼠两端之辈，季家的商会不需要。

季达明忽然没没尾地问：“最近有没有从南京来的船？”

夜宛如一引线，燃了季达明心底最深的思念。像是渴望又像是难以言喻的占有，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某一刻双臂猛地收拢，拥住了空气。

“无所谓。”季达明放钢笔，将双手揣在袖笼里，“那些都是老油条，就算季家真的被陈振兴搞垮了，他们也会选择明哲保。”他说完勾起嘴角，“聪明人的法，不会扰到我们的计划。”

陈五忙不迭地应了，再悄声嘀咕：“多此一举。”

陈五称是，又：“午顾家那边来消息，说人找到了，但是要过三五天才能送回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