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的,今后再也不愿提蔺尘三个字。
的事也一年了。”
他怔怔然看着手上一片殷红,变了颜,慌忙拿帕去,却又如何得净?蔺尘暗,这要是被秀心看见指不定又要多着急,站起来想偷偷跑回去。
正当他心疑惑这咳嗽怎么没完没了的时候,嗓一甜,呛一大鲜血。
摘星阁地偏僻,此时夜深更是无人问津。那些花花草草都沉睡在黑暗中,只留一模糊的轮廓。他手里一盏素纸灯,照了脚一尺方圆。四望忽然记起了玄明里的景,也是这般深不可测,幽然沉寂。秋风得他袍袖翻飞,猎猎地响。酒劲涌上来,脸颊脖颈一片酡红。但他的手是凉的,心也是凉的。
“主你别喝了!”秀心从他手里抢酒壶,心说本来就病恹恹的,这样没日没夜地喝去还能没个好歹?
蔺尘看着心中一痛,他还记得去年那个人凑过来怕他无聊,还带他逃宴席。“原来他可以对别人也这样笑着,这样低语着……”蔺尘的前泛起一阵朦胧,将那拜月亭化成一片火红。
那片火红,就如一团炽的烈焰,将他的恨烧尽成灰。
肖承祚叹一气,知什么是搬起石砸自己的脚,自镇定,但他那慌乱还是落在了冉玉真里,引起后者万千心绪。
蔺尘瞧她睛红了,忽然站起来,用手拍了拍她的肩,“我去走走,你给我留个门。”
蔺尘掩着嘴,他有咳嗽的旧疾,绪激动便要发作。自缓了缓神,拍着自己的,却始终停不来。
这从今往后,他与肖承祚就是陌路人了。
“主,婢知您心里不兴,可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秀心都快哭来了,她知这是心病,可偏偏病在那玄明里,她一个小小侍女看着也是着急。
“主!”
蔺尘摆摆手,让她不要担心,然后就一脚深一脚浅地往楼走。
“啪”手上的灯笼却落在地上,灯光晃动着打了一个圈,刹那间前昏花闪烁,未等他反应过来,人已往湖里栽倒去。
拜月亭里的人也听见了声,慌忙撩开帘,只看见呼鲤亭上一盏灯笼掉在地上,知是有人落了。那亭里多是女,都吓得花容失,声让岸边禁军去救人。肖承祚手握着栏杆,周遭一片混乱丝毫不了他耳。一颗心颤颤的,想到那呼鲤亭是摘星阁的地界儿,浑都是冷汗。他看见禁军手忙脚乱把人救了起来,那段定是蔺尘无疑,刹那间心急如焚。这皇帝差就转摆驾去摘星阁看个究竟,却又生生止住了步。
“咳咳咳……”
“不喝,就不喝了。”
拜月亭外围了红纱帐,将亭的景映成一片旖旎靡丽。肖承祚怀里靠着一个女人,微笑着举酒纵饮。那些后佳丽们无不是乐,艳羡的神。
另一岸,
“陛……”他呢喃着,声如叹息,着了似的伸手,却只碰到一片虚空。呼鲤亭离拜月亭不远,却就好像生死的鸿沟,无法逾越。他忽然想到:
他往那河边走去,坐在岸边的呼鲤亭里。尽对自己说了千万次不再见肖承祚一面,但在这样神智混乱的时候,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离那个人近一,再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