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被他吓了一,也顾不上衣衫不整,慌忙跑去了。
“谁也好,谁都好,快让我忘了那个人!”
“怎么,陛不喝?”那女人抿嘴一笑,将手拿回来,“那臣妾喝。”
肖承祚苦笑,这京城的天气也忒奇怪,秋天里总要这么几场雷雨。自从两年前,他抱着蔺尘睡以来,从前雷雨天噩梦的事也不再发生。他自然不会再厌烦那电闪雷鸣,只是想起摘星阁的那个人心里就不是滋味。
“。”肖承祚皱眉,将人从自己上推来,起往后殿去。
那女人怔楞一,不明白自己错了什么,“陛,怎么了?”
“走开。”自他嘴里说的话语无如铁。
他不想要什么柔若无骨的腰肢,也不想要什么邀献媚的话语,他只怀念那个人瘦削单薄的肩背,和略带着薄茧的骨节分明的手。
肖承祚不敢相信,现实却偏偏斩钉截铁。他此时觉得酒是最好的东西,醉了就忘了,可偏偏那个人的笑,那个人的唇,那个人的脊背,一遍遍现在他的梦里,要他惊醒,要他悔恨,要他如堕深渊。
女人一只素手拈起一个小巧玲珑的金杯,递到他唇边,声:“陛请用。”
肖承祚叫侍抬来一桶,上上洗了好几遍,确定没那些脂粉味了才躺到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思念蔺尘,却不代表已经原谅了他。肖承祚有时觉得自己当真是扭曲,他一面忌恨蔺尘当日字字绝、凌波之事手段狠辣;一面却又对那副牵挂肚,恨不得压在叫那个人死上几回。
可他越是这样想就越是不到。
他早就中了毒,了,恐怕再不久就要闯摘星阁那样的事了。
把肖承祚刺得遍鳞伤。
“你算什么东西,快去把蔺尘叫来!”
不得解,窗外却隆隆起了雷雨。
如果两年前那个雨夜,自己没有着了似的找上那个人,是不是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纠缠不休?肖承祚依稀回忆起来,那天晚上,他自梦中惊醒,看着这偌大玄明空空,忽然生一种悲凉。这种悲凉来得无凭无据,却叫他措手不及。他那个时候,几乎是挣扎着要抱紧蔺尘,因为那个人的睛很明亮,很净,像是和煦的风让他安心。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蔺
那胭脂花粉的气味撞鼻腔里,使他脑里一阵刺痛。
那个蔺尘,那个温温柔柔的蔺尘,竟然会这样对他说话!
肖承祚啊肖承祚,你玩世不恭,游戏人间,何曾料到终有一天会过不去关?
他差就要脱而,却又想到是自己说的再也不提那三个字。
是一个咒,以魂为字,以血为誓。
肖承祚在玄明里,怀里搂着他自己也不知名字的女人。这皇帝茫然四望,玄明里漆黑幽深。他就像一匹无助的孤狼,负着累累看不见的伤痕,在心底里咆哮嘶吼:
“陛,臣妾好……”那女人不安分地扭着腰,松开上衣的带,直往他上蹭。
肖承祚只觉得索然无味,并且忽然自心底里泛起一阵厌恶。尝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怎么咽的糟糠谷;披惯了绫罗绸缎的人,怎么穿的上褴褛布?蔺尘于他就是这深里一光,除却那光,别的都是污浊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