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共交加
“王柔的事暂且压一压。”
广霞里,梅销雪。
冉玉真正靠在那矮几边,藕荷裙裾铺了满榻。她闻言也不惊讶,只是缓缓摇着那一把苏绣团扇,:“要是连蔺尘说话都不好使,那这里恐怕也就没人劝得动陛了。”
“有什么好恼的?本早过了那争斗艳的年纪,一门心思只盼着衍儿能息。陛要蔺尘,总好过凌波那位吧?”
“娘娘圣明。”
“你正好用这时间,把事查得详细些。到时候,不要了她的命,也要叫她脱层!”
“她真这么说?”肖承祚一挑眉,吐了浊气,着那人劲瘦的腰肢,重新动作。
“嗯……”
当然日后蔺尘向冉玉真回话时,不敢说这冉顺卿的丞相之位是如何谈来的,只说了陛闻言很兴,轻松答应了。
“主……”
“你休要多嘴。”她有气无力,平日里说这句话时总是一挑柳眉,神采飞扬。如今却全变成一声叹
贵妃去摘星阁了,要臣对陛说,提……提冉顺卿。”
“无纵横之才,却是个听话的才……”
她怔怔然看着门前荷花池中枯叶零落,忽然忆起往日种种风光。那时候里谁见到她不得礼让三分,就连冉玉真都奈何不了,可转间――
“你怎么看冉顺卿?”
朱云称是,转去忙了。
“从前那是有冯相压着,至于别的……”冉玉真一顿,除夕宴那晚她是看在里的,肖承祚明明黑着脸去的偏殿,却风满面地回来,还换了一衣服。其中经过,想让人猜不到也难。她摇一笑,“别的都是陛和蔺尘的私事了。”
朱云不解,“为何要压着?好不容易抓住个把柄能杀杀那位的威风。”
“说起凌波那位,娘娘年前嘱咐的事,婢已经办妥了。”
另一厢,凌波里,冯云珠卸珥脱簪,满面的憔悴。
清冷绣楼关,寂寞画殿锁香魂。
“可这说来也奇怪,年前陛还对摘星阁里那位理不理的,怎么突然又上心了?”
冯云珠抬看了看她,只觉得没什么心,轻声:“陛也不来这凌波里,换什么新衣?”
“主,织绣坊差人来问衣花样了。”巧碧作笑脸,毕竟服侍多年,看着冯云珠落魄,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蔺尘这样得势,娘娘倒也不恼他?”
朱云穿一件粉衫,喜喜地跑正殿里,脆声:“东掌事说话果然好使,听说今早诏书就来了。”
“你说的也是。”肖承祚在这种事的时候显然很好说话,他看到蔺尘主动将缠上来的时候,几乎要忘掉丞相是何了。
正月一过,那绯红的帘帐就换成了雪白,映着院里一儿绿的新叶,说不的清雅素净。
蔺尘那一长发铺在枕上,随着肖承祚的动作翻来卷去,他闻言架缠上那皇帝的腰,也不怕肖承祚的怒气,“可是难陛还希望再有一个冯相?”
冉玉真一笑,摇着扇,幽幽:“冯相千秋不久,陛少不得要安她,这时候天大的事也能叫泪给洗没了,何必要浪费一张牌?”
“原来你也知。”肖承祚轻笑,三分愠怒,七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