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蔺大人肯开,冉玉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她言罢向朱云使了个,朱云递上一个锦盒,“年前听说蔺大人喜神兵利刃,正巧寻得龙鳞匕首一把,赠与英雄。”
秀心看着冉玉真的背影皱起眉,“主,这封相的事是一趟浑,不如不搅去的好。”
那几个女太监早已把阁收拾得井井有条,一见蔺尘就喜喜地请他落座喝茶。
蔺尘略略翻起盒盖,瞥一那碧森森的剑光,知价值连城。
正说笑着,听见楼外一声宣,:“冉贵妃驾到――”
秀心愣了一愣,狐疑看向蔺尘,心说年前那皇帝还与他僵的很,怎么过了个年就好了。
摘星阁门前的桃花开了星星,如撒胭脂。
蔺尘闻言也不多与她辞谢,本来以他的就不愿意去向个女跪,“冉贵妃里边请。”
蔺尘任由她们伺候沐浴更衣,换了一桃红绣淡粉桃花的袍,松松绾了发,就了大门。
蔺尘和秀心他们连忙门去,跪行礼,“冉贵妃千岁!”
冉玉真穿着一条绯红牡丹绉纱裙,披着雪貂裘,上簪着八宝金坠朝凤钗。她温婉一笑,姗姗还了个万福,“蔺大人何必多礼?”
蔺尘从怀里拿红纸包的金条,每人都了一个,说是讨个好彩。
“是……”秀心回答,她知这两人之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早上蔺尘也不能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冉玉真。
“好。”冉玉真答应,待到门前又屏退了一众侍卫女,独留朱云一个。
果不其然,冉玉真将那茶盏托在手里,不急着喝,幽幽:“听说冯相……”
放这些不提,刚一夜,摘星阁门前就已经停了一架车,拉车的是两匹乌黑油亮的骏。这车用黑绸帘帐,上面仿照星辰图案绣了珍珠银线。一个穿黑衣的太监车,往摘星阁里通传了一声,说珍珠辇已停在门外。
蔺尘闻言了然,他恐怕要去肖承祚面前当说客了,于是把问题一抛,“冉贵妃又有何人选?”
蔺尘自然不会和她说仁寿殿偏殿里的那件事,只一笑:“既然来了,也推辞不了。”
“只是这是冉家人,不方便由我去说……还需得,蔺大人帮衬。”
“冉玉真于我有恩,莫说浑,油锅血海也趟得。”蔺尘顿了一顿,“这便是债。”
“冉家满门皆贤良之辈,自然是好的。”
“冉贵妃费心了。”
蔺尘瞧在里,心说这就是有大事要商量了。
冉玉真见他神复杂,猜不透他的意思,只好继续说:“这朝中不可无宰相,不知蔺大人心中可有人选?”
“好说。”蔺尘一笑,“不过成与不成蔺某人打不得保票。”
“人选,自然是有的……家兄任吏尚书多年,如今算资历,也到了该升迁的时候了。”
“昨晚去的,太医院还有些本事,说熬不到天明就果真没熬到。”蔺尘的语气里听不是悲是喜,其实他心里也何止五味杂陈。冯策于蔺家有仇怨,于他蔺尘也有仇怨,偏生那人到死最后一句话竟是要肖承祚善待自己――这叫他又如何恨得起来?
“不费心,若是此事能成,多少都算不得贵重。”她言罢,起门,也不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