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秀心正收拾着一楼桌上的茶杯,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她一回,惊得手里的托盘“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是与玄明有关的。”
长相思婉转缠绵,很有些藕断丝连的意思。冬夜凄清幽寂,琴声回在渺远的夜空里,令闻者断。
“住的是什么人?”
门前是一袭白衣的肖承禧,他随意披着件雪貂裘,显一慵懒的贵气。他看见秀心手里的茶全洒了,连忙走上去扯了她的衣袖,温声细语:“是本王大意了,没着吧?”
回了玄明。
肖承禧闻言也哑了声,玄明是中的禁忌,谈到就要避讳的。只是他心中涌某种好奇,希望一窥那人的面目。
“有什么不好说的?”
蔺尘一看也乐了,中上都知秀心是了名的胆大心细。这女是喜贵一手带大的,为人沉稳得很,板起脸来蔺尘都没辙,没想到今天见着瑞王爷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肖承禧虽然不知那皇帝是喜上了谁,但隐隐觉事不简单。他是个文人,逃不那悲伤秋,一想到那辗转相思不得见,登时心里就不痛快了。转吩咐:“去取本王的琴来。为那苦命的佳人抚一曲长相思,也算不负深。”
蔺尘正坐在房间里他那把肖衍礼赐的剑,听见响动也是吓了一,连忙三步并两步地从楼梯上来。看见门的人,他也是一愣。
☆、一见却如故
里人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送上一张七弦琴。肖承禧接过了,调弦试音。他一扬手,琴声如风松林,滔滔不绝。
肖承禧皱眉,问:“那座阁楼叫什么?”
那个人正一壶薄酒,一件素衫,靠在栏杆旁。冬风寒冷,他好像无知无觉,只是凝眸望着玄明。他听见琴声,忽然想起往日种种深似海,一时间百交集。眶一,泪在里边儿打转。
“回殿的话,那是摘星阁。”
心说,“原来这天底的传言竟有真的!”
蔺尘一时意气,也没留神。他说话的声音不轻,四野寂静,顺着风声就被肖承禧听见了。
瑞王爷看着那个跌跌撞撞的背影,对自己的心腹太监平安喃喃:“看见了吧,帝王背后的山愁海恨……”
肖承禧收了琴声,抬望去,就看见那的摘星阁里倚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白衣,很薄,衣袖在风里飘飞漫卷。灯火阑珊,看不清眉,可就凭那倚栏的风骨,能想象是一个超尘脱俗之人。
“呃……才不好说。”
这琴声也传到了蔺尘的耳朵里。
肖承禧见那女没事,又回好好打量起这楼的人来了。他看形就知这是那晚倚在栏杆边的人,可又有些许意外。这个人长得很清秀,那种净如纸,坦如昼的清秀。蔺尘自然没有肖承禧好看,可就
蔺尘也注意到那人正朝着自己方向张望,站起了。他其实知对面的人是谁,毕竟能在中正里抚琴的也绝不会有第二个,可他不想徒生事端。于是转掩上了门,留给肖承禧一个清瘦的背影。
他慨然长叹:“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秀心一抬,就看见那双好像浸了一汪的桃花,晕晕乎乎,“隔,隔夜的茶,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