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的,正是因为他的直白,他的诚实,肖承祚才会如此看重他。
“你认得他?”肖承祚于那一片刀光里,低声问。
蔺尘闻言低去,一句话也说不来。
“蔺尘你个小人!”
与此同时,蔺尘的心却跌到谷底,他瞧着肖承祚把他抱了拜月亭,登上湖里泊着的一艘画舫,只觉得大难临。不知是不是因为不安,他竟然紧紧搂着肖承祚的脖,看起来像投怀送抱一般。
曾经信誓旦旦、同手足,原来终究是一场空!
蔺尘不解地抬,觉得前暗了暗,浑凉了个十成十。
王柔见状吓得魂不附,跪倒在漆夜的脚边。
“不过朕有比花灯更好的东西给你见识!”肖承祚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睛都亮了起来。他抓起蔺尘的手,不待人回绝,将他打横抱起,了拜月亭。
何至于斯?
“漆夜!”蔺尘先开的,他挣脱了肖承祚的手臂,那把削铁如泥的长剑。
但漆夜他此时不后悔,也不害怕,心里有的只是恨。
毕竟帝王心思,不由得她们来评论足。
夜里,槐树。
漆夜宛如一困兽,瞪着,咬着牙,将王柔护在后。他手上是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刀尖向着肖承祚。
争吵声惊动了守卫,持金刀的禁军将漆夜和王柔团团围住。
“快,要是太晚了信不信朕就地把你……”肖承祚看蔺尘低着走得比大姑娘还慢,忍不住开促,但他那满是调戏的揶揄却突然卡在咙里,然后一把揽过蔺尘护在怀里。
蔺尘已经没工夫考虑这些小事了,他的脑乱成一锅粥,无数可能的结局在前飞闪而过,却偏偏找不到一个借。他大可以说自己不适,或是不愿去那胭脂河上,以肖承祚对他的关切,不会弃之不理。但越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他越是顾虑重重。蔺尘瞻前顾后,却只觉得越想越乱。他忽然怨恨起自己来,要是再能言善辩一,要是再城府深沉一……
肖承祚面一寒,拿手指着王柔,冷笑:“你这是要带
“怎么了,不喜被抱着?”肖承祚知蔺尘自视颇,怕是又碰了他逆鳞。
“臣认得。”
蔺尘暗自舒一气,这一吓令他酒都醒了大半。
放花灯也不该在那里……”肖承祚一笑。
“嗯……”蔺尘虽然答应,却不愿意挪动脚步,他心里一直在嘶吼着,“不要去,你不要去!”
“比这更过分的事都过了,你还害怕个什么?”肖承祚在他耳边呢喃着。
“想什么呢,朕带你去胭脂河边的一个地方。”肖承祚自然也察觉了蔺尘的心不在焉,可他不想说破,毕竟人人都会有些千万绪无法言说。
搁在平时,蔺尘闻言一定会羞红了脸,可他此时却面白如纸。肖承祚的一字一句,在他耳里都好像是漆夜的命符。
“蔺尘,好你个蔺尘!”漆夜怒极反笑,他一双睛通红,不知是怒还是泪。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笑话。蔺尘是帝王家人,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众人愕然看着肖承祚扬长而去,忽然间就明白这玄明里一号的红人能犹如平步青云的原因了。她们看在里,又恨又妒,却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