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不由自主观察那人，想清那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不但时时注意那人的言语举止，还有意打听那人的过往从前。平时见了面不理不睬，心中却总是想着那人，也说不上是讨厌还是喜，总之，无端端在意得很。

他也恨自己怪异，非亲非故的一个人有什么好在意？有什么值得深究？却偏偏骂不醒自己。

他在家里同父母谈起书院先生讲学，总是提到那人最多，虽然语气平淡并未褒扬，却无意识地赞同之意。那人写了什么诗作文章，他总要寻来细看；若没有版成集，他就手抄了留存。

他不由心中着恼。就讨厌自己到这个地步么？原来之前的友善包容都是假的？

那人来，自己故意不打招呼，那人也是默不作声，远远站在别。他看完了书要走，临门时回望了一，见那人走到自己刚才所站的书架前，开始取书。

回去之后，他又羞愧又恐慌，自己怎么会对一个男产生这种冲动？也太荒谬了！可是隔了两三日，回想起那天声，他的反应虽不似当时烈，却依然会有反应。

那日他又不知不觉来到那人住的屋附近。正在屋外徘徊，忽听到隐隐一阵声，细听之，原来是那人在屋中沐浴。声一又一，他突然心加急，脸上发，涌向腹。

果然……明明是个心狭隘的人，偏要装什么大度君，装不了几日就失去耐心了……揭穿了这个，他本该有胜利之，却偏偏把一气憋得越来越厉害。

就这么在又恼火又佩服、又猜疑又盼望的心绪，那人的样愈发挥之不去。不由己地，他留心那人说的每一句话，脚步也总迈向那人常去的地方。他既在那人面前表现得无礼，又希望那人能接近自己，矛盾中，就连听到那人温柔的说话声也心烦气躁。

难自己喜一个男人！他也听到世上有男风故事，却不敢相信自己会涉其中。两个男人卿卿我我已是够别扭的，再那事……他光是一想，就皱起眉，满脸厌恶之。可那天的反应……他思来想去，决定亲见识一这龌龊事，再识辨自己对那人到底什么意思。

他对那人态度更加傲慢，言更是常常讥讽。那人虽有时尴尬脸红，却仍然不作计较，开回应也是好言好语。只是依旧远着他，如非必要从不主动与他说话。

他找到一家规模颇大的青楼，既有姑娘也有小倌。登门之前，他特地用巾蒙了面――若知他上青楼，父母断不会轻饶了他，书院也会即刻将他除名。一次来这种地方，他立刻就被那艳丽的布置、轻浮

那人的才学确实极佳，即便是他，也挑不什么病来。他不得不承认，那人在书院一群德望重的鸿儒里并不逊，足可当他师长；至于那首诗作得比他，更是理之中。

只是听着声，略想着那人在沐浴，连沐浴样都没细想，望便耸起来。那依稀的声，仿佛带着度在耳畔，浇在心上，让他逃也般地离开了。

他忍不住恨那人，既然先前肯示好，为何又转变？既然转变，为何还对他容忍？同时忍不住懊恼：自己好端端为什么要去试探人家？到来得自己一烦恼。

原来那人是要等他走了才肯过来！他在，便不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