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烽的声音。他已经走到这边来。

为师长，竟对学生有这种念，自己心中也是羞愧得很。加上

温仲南虽未问完，但见他如此，便礼貌地：“啊，已经问完了，你来与先生问吧。”他又恭敬向叶宜彬揖了一礼，方才离开。

第二日讲学，依然同往日一样。叶宜彬忍不适，把文章细细讲完，又查了学生们的功课，纠正了一些谬误。

原烽却只看了他一，转便走，留他一人站在那里。

正要问第三个问题时，忽然被人打断：“仲南兄，冒昧问一句。”

他努力定神，问：“你有哪里不明白？”

他尽量不去走动，也尽量不去对视原烽。尽如此，目光还是不可避免地偶尔扫过，只见原烽坐在座位上也不抬，如往常般对他不屑理睬。

于是写了几年，渐渐就不写了。

只好暗叹这少年傲叛逆，师长难当。可是再接近几次，他依然如此，冷冰冰正也不抬，仿佛故意要自己不来台。往后便慢慢疏远，不再去惹他了。

原烽哪有什么问题要问？他从第一天学就这样。初见时，自己与他说话，他理也不理；自己想着大概是这学生孤僻些，便耐心再问再等。过了一会他果真开了，正待欣喜，谁知却是对别人说话，照旧对自己视而不见。

明明他才十六岁，自己却无法拿他当其他孩那样看待。他也不像个孩……特立独行就罢了，偏偏还给人一种隐隐的迫。也不知为什么，渐渐地，自己见了他，心里就有慌；常常不自觉地，就注意他和旁人说话，甚至旁人谈论时提到他，自己都会分外留心；若是他哪天对自己开，心便会一，暗自紧张。

罢了，叶家孙繁茂，多的是有为弟，娶的也都是门当对的千金小，举案齐眉夫妻和顺，也不少他一个。何况，他还是个给家族蒙羞之人。

若是当初说了实话，恐怕更要被赶家门。左右不过如此罢。

堂中只剩他们两人，叶宜彬本能地局促起来，脚步向后挪了挪，不料牵动酸疼，微微晃了一晃才稳住。

也知这不可能，人家必定是要成家立业的。自己从来小心翼翼，不敢把心思一分一毫，不但害怕他知，也害怕书院里其他学生知后，会有嫌恶之。这个书院，这里的学生，都是自己十分在意的。

温仲南向他看去，叶宜彬却没有抬。只听他继续说：“仲南兄可问完了？我这里也有几个问题向叶先生请教。”

至于喜的男……他目光颤动了一，不自觉又咬上嘴唇。

父亲大约动了真怒，当他已经死了。每次他写些书信回去，总是毫无回音。连母亲也没有一字半句的回信。

这些学生年纪相仿，都是少年，自己只比他们年长几岁而已，可是惯了老师，也就都拿他们当孩看待。可是原烽却不同。

九岁来到这里，已经八年了。

――自己疏远他，其实是为了个说不得的原因：自己……竟然喜他。

其他学生都好相，独他这样。

叶宜彬苦笑了一，动手收拾书本。

的确有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原烽。

第二章暗思

讲完课，学生们散去，温仲南照旧上来问他问题。叶宜彬便耐心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