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熬完，赵伟又开著车一个一个地把他们送到家。钱途的耐心虽然耗光，不过看在杨教授的面上，也不好太闹，绷著脸，看著同仁一个个地离去，心越来越差。

钱途从来都是认真严谨的好孩。小时候就很乖，不调，个也不错，很喜读书，不喜瞎胡闹。可是因为成绩好，长得也很英俊，所以不但大人喜，同龄人也很跟他一起玩，交换图书看啊，或是玩游戏啊──这个他虽然不擅长，却还是能够参与的。他喜踢足球，虽然不算厉害，也不算很差。

上别人是快乐的事？钱途冷笑了两声。他从未这样觉得。上别人，是痛苦的，无措的，尤其对於同志而言。

赵伟悄悄地在他边坐，握住他的手，然後面带微笑地规规矩矩地听歌。钱途虽然想给他一个大耳光，可是也心知肚明，那一记耳光如果真的打去，赵伟未必会丢面，他自己，可就不是一般的糗了，只得全力忍耐。

钱途的爸爸是江西九江一所中学的校长，妈妈是工厂的会计，都还算得上是知识分吧。老两对孩寄予重望，而钱途，从未让他们失望过。唯一让他们不满的，可能就是钱途的取向了。当他们得知自己的儿有与众不同的癖好时，失望、伤心、难过、生气，都是有的。不过这一家人都很冷静。经过几轮磋商，知钱途的向问题无药可救时，老两选择了接受。钱爸爸对儿的要求只有四个字，洁自好。

钱途当然是洁自好的人。他在十六岁就知自己喜男人了，不仅仅因为他对男女之间的事从来就不兴趣，最主要的是，他上了足球队的一个男孩，一个大威猛的同年级的男生。

钱途诧异地张开嘴，愣住了。在杨教授手呆了两年，跟刘康合作也有一年多，从来不知刘康唱歌唱得这麽好。尤其是他和那个男孩的合唱，可谓珠联璧合，非常默契，和声相伴，一丝一毫都不差。也看到那两人在不停地手势，似乎确实是一次合作，心不由赞叹。

钱途对音乐这玩意儿并不。不过曾经看过，电影沈闷无聊，里面的歌曲却极好听。特别是这首，悠扬婉转，和声合得天衣无，他很是喜。为了找这首歌，他很费了心思，特别把歌词也记了来，虽然里面那些花花草草的名字很让他查了一阵字典，歌词的意味也颇让他费脑筋，不过就算不懂，听著那曲调，那声音，也是一种享受。

夜不成寐中，他无数次地想过这个男孩，他的相貌，他的，他的气味，他的言谈举止，怎麽样都是可的，都是让他

上别人是快乐的事。赵伟唱的这首歌，钱途从来没有听过。不过他吐词那麽清楚，要钱途忽略也很难。

好好考虑？很多事，不考虑还算了，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考虑，各种滋味涌了上来，更让人恼火。

到钱途住的研究生楼的底，赵伟抢先了车，帮钱途拉开车门，又拉住他的衣袖，恳切地说：“钱途，我是真的很有诚意。你一定要好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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