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心里唯一想着的,竟然还是可惜了齐景今天说好能时班的。
单手撑坐起来,他在屉里摸到一包烟,也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了,随手翻一,上。
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都被迫挤压净,他明明早就已经四肢麻木却在这个时候觉得所有血都在飞速逃离心脏,左动的东西越来越沉,每一都牵扯着四肢百骸,钻心地疼。
“齐景…”章越颤抖着开,“你回主卧去睡吧,这里…太小了。”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他打算为止付一生的东西,他早就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瞟他一他都能知小祖宗是想喝酸了还是想吃鸡仔了,更不用说他已经不自觉的表现的这么明显。
可齐景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现了。
章越意识不清被掺回家的时候,执意不肯回主卧,扒着门框的手指都见血了也不肯踏那个住了三年的,无比熟悉的卧室。
其实章越的事他很早就知,早到谁在他面前说来都不会起什么波澜的程度。当初难以消化的事实被打碎了嚼烂了吞吃腹,现在早就连味都想不起来了。
“我去洗手间。”背影仓皇得让齐景心揪着疼。
靠在大理石面的洗手台上,章越冲着镜里惨白的自己笑了笑。
章越一直是个的孩,他知,所以放在手心儿里疼。现在没可奈何伤疤被人当面血淋淋地撕开了,他都不敢想章越现在的心。
齐景怎么可能不知他在想什么。
可章越不是。
绕到床的另一边,齐景掀开被就躺了来,侧过去单手搂住章越的腰。
可许文飞拿着那卷录像带找到他的时候,他才知一切都逃不掉的。
可怀里的人并没有像原来那样顺势缠上来撒地蹭,而是任自己手脚冰凉地僵着一动不动,像只受惊的猫一样微微颤抖着。过了两秒,就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了一样,瘦弱得能摸到骨的肩膀用力挣开了他的手,跌撞地冲了房间。
齐景不嫌你,你还真觉得自己纯洁又无暇了?
“小越…”齐景装着无比自然的样,就像原来无数个日夜一样,把章越往扯了扯,压在自己的怀里。
他以为会随着自己被埋葬的秘密就被这么毫不留地扒开展示在了心的人的面前。许文飞说的败名裂他不在乎,穷困潦倒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可当那块荧幕在齐景面前亮起来的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什么叫心如刀割。
溺、纵容、由着他怼天怼地地作妖胡闹,让他觉得或许,也没关系啊。
他想到许文飞带着嘲讽的微笑对他说的话,突然觉得,真他妈有理。
突然,洗手间的门被暴地打开。章越猛然一抬,就看见齐景撑着门把手,脸上微有怒:“穿这么薄蹲这犄角旮旯你这是嫌自己医院
觉到边的人明显僵直的和瞬间不规律的呼,他心里重重地叹了一气。
那是他最不堪回首的一段时光,自尊比飞尘都还要轻贱。他每天都被缩在那个房间里,有时候被绑着,有时候没有。许兴致来了到这儿来的几天,他连衣服都不用穿,手脚都被固定在床的镣铐上,大开着双。整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