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昔日挚友:
托赖你当年的祝福,我现在生活十分宁静安稳,听说你也是三个孩的妈妈了,虽未有幸看到照片,但据说每个都非常可,我想现在的你应该也是幸福的。
当初顾珩帮文艺委员买的那几盘空白磁带,剩一盘用不上,被赵以铭要了过来,后来的他,决定在毕业之前给顾珩录一首自己写的诗,作为一场暗恋的终结和答复。
念完,播放了一遍,突然很厌恶这样“奇怪的”自己,于是气急败坏地把所有卡带都扯了来,一大团纠缠在一起,像他怎么都放不解不开的。
他花了两个多小时,又拿着铅笔把卡带一卷了回去。
女孩踮着的脚落了来。
时光过得真快,你最近好吗?一别多年,忽然打扰你,希望不会怪罪我。
当然,是趁刘远洗澡的时候。
其实顾珩谈恋的那四天,对赵以铭来说度日如年,见顾珩和陈并肩走宿舍大院,每天都在恐惧顾珩会不会当真,懊恼和自我愤懑要把他冲垮了,之后他再也没过给顾珩介绍对象这种傻事,就这么静悄悄的,像萌动的般,起起伏伏喜着他,时而疲倦时而复苏,谨慎而,总是不知该不该把取向布众,他由于要不要告白,又怕顾珩对他有偏见,他太谨慎了,就这么犹豫着,三年就过去了。
人的缘分就这么奇妙,毕业之后,顾珩阴差阳错考了研究生,又顺利保送了博士,毕业后留任老师,至此,如果那天早上没有骑自行车,没有在取报纸的时候和门卫多聊了几句,没有因为草坪整修而选择另一条去办公室的路,也不会突然撞到那个坏坏的学生,从此再怎么都甩不掉。
今年,我离开了我们的母校,去一所中学就任了,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愿。现在的工作环境我很喜,那里也有一个人工湖,虽然比N大的要小得多,但是夏天的时候,昆虫格外丰富,蝉吵得厉害,学生们都静不心好好作业了,于是我带他们去湖边玩,捉了蝉,还讲了螳螂手臂的锯面切割,最后研究了几只蜻蜓。校长是个很好的人,得知这件事后,很赞同我的法。于是我想起了你对我说过的话――要是天天都能在外面上课就好了。那时候我们几个系组织去野餐,你还记得吗?大家都很开心,我们在草坪上说话的时候,无意中被人拍成了照片
把山西路的房租去,搬到新家后的第一天,顾珩坐在电脑前,认真地发一封邮件。
直到去年,我还在母校就任,闲来时不时去湖边散散步,偶尔想起那时候我过的傻事,知你对那些愚蠢的事不会计较,但还是想再次向你歉,原谅我那时的不成熟和怯懦吧,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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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录这首诗,他也同样大费周章,先是一个人对着白墙练习了半天,期间老是怕室友们突然回来,于是抱着录音机满校园转,终于找了个无人的教室,开录音钮,对着前排空的座位,颤着嗓念了来。
维持四天的初恋结束之后,大学时光就突然加速了不少,后面的事都在乱糟糟和稀里糊涂中过去了,青年男女总是充满迷茫,忙着考取硕士,忙着找工作,忙着和各自的伴侣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