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一张老脸红都没红，“那是艺术。”

晚上九多，父俩在客厅完风扇，掉半个西瓜，各回各屋。

“那我想一。”

陈又哼哼，鬼才信。

他拿手机上某宝，把老爸需要的东西都戳购车，再去看看夏季的男士袜，阳台挂的两双都大脚趾了，也不上超市买新的。

陈又打开手机

陈卫东说，“上次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的肉，我吃着不错，还有红枣，是你给我买的放粥里的那种小的，我最近有两次把家里的钥匙落你周阿姨的店里了，我寻思着要吃桃补补脑，听说那什么六个桃还可以，先买一箱喝着看看。”

陈卫东说，“不行。”

陈卫东看看外面，在一站叫了陈又车，到建行打钱，“又又，只要你有了女朋友，爸这卡你都能拿去。”

他原先是在电影院上班的，还是个主任，电脑用着没有问题。

陈又说，“男同学不行么？”

从那以后，陈卫东就把车卖掉了，坐公交上班。

陈又慢悠悠的说，“那我怎么回回见你在小广场上舞的时候，都跟李阿姨周阿姨各个阿姨靠的很近，还搂腰。”

陈又扭过脖，古怪的瞥一自己老爸。

陈卫东说，“等你带女同学回家了，我每个月给你打两千都可以。”

人去世，陈卫东的打击大的，他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还在一天班回家的时候神恍惚，差车祸。

陈又说没，“卡上剩的一百不到，等你给我打钱。”

陈卫东凑过去，“买了没有？”

儿大一，陈卫东看看存折上的数字，估摸估摸着差不多，就提前两年退休，在家到散心，想着后半辈不再受领导的气，过的舒坦些。

“……”陈又翻白，“爸，敢你个月给我多打五百，是在这里等着我啊。”

“又又，你说的那个满额优惠，有多少来着？”

夏天很，还裹挟着没法形容的闷，燥。

陈又统计一，“肉，小红枣，桃，就这样？”

跟我说一，我给你在网上买，比超市便宜，满额还有折扣。”

陈卫东莫名心虚，“看什么呢？你爸的心都是你妈一个人的。”

直到有一次，陈卫东卡上的钱被骗走将近十万，他才晓得，自己已经老了，会犯糊涂，没法逞能，久而久之，他就对儿产生一种依赖，有儿在就好。

陈又慨，爸，还好我回来了，要是我任务失败，成为孤魂野鬼，庞一龙他们看到我猝死在网吧，通知了你，你一个人要怎么过啊……

“对了，你周阿姨前几天喝过你给我买的蜂蜜，说也想买一罐，你上网搜搜，多买几罐，我送送人。”

“是吗？”

陈又不搭理。

陈又托腮，嘟囔了声，“嘛非得是女同学啊，人太固执，容易长白发的。”

陈卫东听见了，也只是叹气，抑郁症可怕啊，儿的思想他都跟不上了，什么叫非得是女同学啊，这不是正常人都能理解的事吗？

陈卫东说，“别的你看着买吧。”

“满288，优惠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