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辗必须换一计。
尹辗笑了:“这两杯都是纯正的元红,朕哪里会恶毒到随携带见血封的剧毒,若是传去,史官非得在史书上狠狠记朕一笔不可。还愣着什么,卿,坐呀。”
他原本娶了卫将军之女,便是担忧王丞相一族独大,希望以卫将军的军中权威能够牵制王丞相。可现今卫嫔已死,后中也再无能与贵妃抗衡的女人。
何蔚的手指倍加颤抖起来,从手心中晕细密而源源不断的汗,他先是向左边的杯靠近,接着手指一顿,转向右边的杯,来回迟疑着……
麻木地站起,右手手指颤抖着张了开来,手臂半抬。
尹辗摇:“这些细节朕便不与你说了。”
“不错。因此朕一直派人暗中观察监视王贵妃,稍有风草动暗卫便会向朕禀报。乎朕的意料,王贵妃不但温顺,而且从不结交其他官宦,哪怕是对莲华王氏一族,也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何蔚不解:“微臣驽钝。”
尹辗:“等册立皇后的第二日,朕便会封你为太师,今后你定要用毕生所学心教导尹玄,让他成为一代明君。”
“选吧。“尹辗握着扇柄,轻轻将扇尖敲了敲桌,“若何卿一直对朕忠心耿耿,上天又怎会忍心让你选那盏带着剧毒的鸠酒呢。”
“当然不会。”何蔚沉思片刻,答,“陛是怕丞相一脉独大,于是一直将皇后之位悬而不立,希望丞相的势力能因此而收敛。”
尹辗则一轻蔑的神:“她哪里是为了朕……她是为了保住她那一对儿女。”
何蔚大惊:“怎、怎会如此?!”
一颗豆大的汗珠穿过睫他的睛。
尹辗重新倒了一杯酒,仰面一饮而尽。
“朕方才去碧华里看了贵妃,并和她说,朕准备封她为后,让她主中。卿啊,你可知这么多年,朕为何一直未将她封后?有些人说朕是为了阮岚,何蔚。你该不会也以为朕如此昏庸吧。”
最后像是终于定决心——指骨的棱角猛地分明起来,他拿起一杯,仰一喝。
在之后的一瞬,他闭着双,像是在等待死亡的来临。
他活来了!
何蔚就觉好似去鬼门关里走了一,脸上满是湿漉漉的冷汗,连声音都还在心有余悸地打着颤:“多……多谢陛,不知陛为何不决臣……臣毕竟犯了欺君之罪。”
何蔚:“看来贵妃娘娘对陛十分忠心。”
哪怕现在丞相并无反心,贵妃也温良贤淑,可人的野心是会随着权势滔天而改变的……他不能任由丞相在朝中一手遮天。
他才反应过来,没有……没有见血封。
尹辗:“何蔚,这件事朕便与你明说了吧,贵妃不但不是长公主的生母亲,就连大皇也并非由她所。大皇看上去比长公主年幼一两岁,实则二人是一胎,尹玄生来便比长公主小半。”
卫将军年事已,没了在后的女儿的支撑,待他故去之后,军中势力很快便会烟消云散,被其他人所代替。
如今,朝堂之上只剩尹辗多年的心腹何蔚能与王丞相分庭抗礼,何蔚虽家中并无女眷可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