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蔚朝向的方位背光,面是一片晦暗不清。两扇
他一边铺张起桌上的酒盏,一边问:“陛今日怎么想起光临寒舍,竟还亲自为微臣送酒来,臣可是受若惊啊。那些人臣一会儿便罚,他们怎能如此怠慢陛。”
尹辗穿一件朴素平常的青蓝外袍,但肩上亦是披着一件价值不菲的玄貂裘披风,丝毫不见朴素平常的影。他将手上的酒倒桌上的铜壶中,并向何蔚的肩瞄了一,淡淡笑:“朕赏你的貂裘可还用的舒服?”
尹辗打断:“后来你才终于调查清楚,张云笙原本姓岑名崆,岑家被灭了满门,但你又查清,凶手是自己的远房表弟,虽然血脉相隔数代,但得知那表弟极有可能成为皇后嫡女的驸,而你又不希望这件事败,影响了自己扶摇直上的仕途,于是便隐瞒来……朕推断的可有错误之?”
何蔚恍惚回神,正起跪,就听那人声说:“无需多礼,你看朕今日着常服,正想找你一起饮酒,你可倒好,自己闷在府中偷偷喝了不是?”
何蔚听完,双手更加颤抖。
尹辗撇开目光,向四周的旖丽景望去:“刚完雪便是这样一艳阳天,朕就猜到你这个酸腐文人会在大冷天里跑到假山旁看雪,看看被朕猜到了不是。喏,还有这些弯弯折折的松树梅花,你最是喜了。”
尹辗却没有接着这句话说去,而是伸手指向那棵白骨松:“这一株松树确实丽,是朕之前赏赐你的吧。”
“臣自年少起便跟随陛左右,陛自当十分了解臣的喜好。”
备开促人时,忽然远远地望见曲径通幽间缓缓走来一个俊朗的人影,那人一只手中握着一坛酒,另一只手背在后,十分自信潇洒的模样。
何蔚:“是的陛。”
何蔚半垂着首,避开尹辗的目光——哪怕二人坐在同一张桌前,也不能逾矩,坏了尊卑之礼。
何蔚听到这里,便再也坐不住了,他从石凳旁站起,接着跪了来:“陛,那时臣真的不知张云笙的家世与来历,后来,后来才……”
尹辗:“这一株松朕记得,原先虽然还是棵小树苗,但长得又直又,怎么了现在养在你的府邸中,枝却拗折歪斜起来,着实不像朕之前送你的那一棵呢?”
何蔚:“臣哪敢啊,臣不过就是说个玩笑话罢了,哈哈。”
何蔚转将小火炉燃起,那一壶酒便也跟着温起来。
尹辗又转了一个话:“忘了是多少年前,我们一同前往太原,路上救奄奄一息的张云笙……那个时候,朕真以为,你同朕一般,不知晓张云笙的真实份。”
何蔚拿着杯盏的手忽地一抖。
“舒服,陛赏的东西自然是舒服。”
“欸不行,你要罚便将朕一起罚了吧,是朕让他们将这坛元红交给朕的,还不让他们给你通报,非要独自一人走过来。何蔚,你该不会因此和朕置气了吧?”
尹辗依然淡淡笑着:“不啊何蔚……直到最近,朕才发现,朕并不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