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公,你怎么――真的是你……?”
阮岚中那个缩小的、陌生的人影,随着他眸中惊恐诧异的神采而变得愈加可怖。
“照顾好陛。”
张总留最后一句话。
“大人啊,你到现在还在自欺欺人。”面前的“玉公公”哈哈笑,“大人,聪明如你,怎么可能想不到,当初那个在治愈疾的伤药中替换了药粉,杀了芙蓉殿里的女,并嫁祸给卫嫔娘娘的人,是一直守在你边的玉公公呢?”
从来都没有什么易容成他的人,也从未有过易容成玉公公的人。
――与其说它是脸,不如说它更像是一块毫无棱角的肉块,地粘在上。上面坑坑洼洼低不平,五官的样十分模糊,若是不仔细观察,本瞧不来哪里是耳鼻。
他接过崔泓手中宽大的树叶,仰面饮其中盛放的一阙清甜溪,而后将湿漉漉的青黄叶向空中随意一抛。
与此同时,阮岚打量着前人的形,然后向那张异常可怖的脸望去。
阮岚:“是不是驸给你施了什么术法,导致你被毁容……”
树叶贴着崔泓的肩,打着转儿过,接着飘落在他的足尖。
对方答:“大人,真的是我。”
山里盘旋着人声的层层回音。
而后,一阵清风来。
“是你和犀尘罢……”
玉公公躬来,那张怪般的面孔朝便阮岚凑近了一些:“其实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穿上了您的衣服,然后亲手把匕首刺了卫嫔的前――而那些女,因早就看不惯陛对大人的偏,于是全都一咬定看到了那刺客长着大人的脸,可明明,他们只是看到了大人的衣着背影呀……”
“没错!大人,一切都是我的!”玉公公上扬的嗓音刺耳尖细,本就通红的肉团脸涨的倍加血红。
――“所以,所谓的沈椿容指,其实便是你和犀尘罢。”
阮岚看得直发麻:“我方才还在那边看见你安然无恙地站在陛的后面……你现在怎么突然,突然变成这般模样。”
玉公公,从来都是玉公公自己。
再低,鞋面上的树叶,已经不见了。
“我――去去就回。”
接着――
…
其实陈垂凌之前说的不错,阮岚确实一直在山中看着他们。他将阮岚困在山里的一幽禁之所,并给他了禁言术。阮岚所的方位正好能透过一隙看到发生的所有事,但是他发不声音,尹辗他们自然也无法知晓他在这里。
他开,平静沉着的语气中竟听不一丁儿的绪波动。
之后是一瞬安宁到魂魄深的寂静。
在玉公公骄傲地炫耀自己过的“好事”时,阮岚半垂了。细碎的额发遮蔽住了他的前额,而额以的分,则埋在一片阴影中。
听声音,的确是玉公公。
似静未静。
“还有,大人你知不知,陛杀了一的太监女,只因是你杀了卫婉嫔?”
“和犀尘罢……”
……
似是已经坦然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