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微了几回没手,才转过看他,徐泗在心里唉声叹气,明明哀恸到极致,为何还要装无所谓的样?
这里简直就像是……乱葬岗。
“家主……当夜事发突然,可能本没得及通知您,您莫要自责。”凌清岚忙。
凌九微目光有些放空,他举目望了望这人间地狱,再低看看这仅剩的十几名弟,悲从中来,“家门深陷深火之时,我这家主却未能坐守山门,共御外敌,要责罚也理应责罚我,怎么也轮不到你们。”
凌瞳一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急忙:“快,快领我去见他,不不不,你们忙你们的,我自个儿去。”
不是,姑娘,你发狠就发狠,看我什么?徐泗叫苦不迭。
捉鸡小分队久别重逢,不幸中深万幸,一时间唏嘘不已。
凌九微挥挥手,示意他起,默默垂手站了许久,一言不发地往清净堂去了。
徐泗眯起睛打量着为首那个兔一般狂奔而来的友,睛一亮,“凌清岚!”
被徐泗扫过不知多少遍的青石台阶坑坑洼洼,他们一路走,一路发现烧焦毁坏程度不一的尸,惨烈至极,到后来,凌瞳歪在一边呕吐起来。
凌九微跟徐泗脸也好不到哪里去。
凌清岚反握住她的手,沉声:“师放心,师父还在,只是受了伤,我们把他安置在清净堂,先行来安葬师兄弟的尸。”
“家主!是家主!”对面有人提了音量,激动地叫嚷起来。
说着,抢了凌清岚的剑就御剑飞去。
双方皆是一顿,手上兵,蓄势待发。
三人脚步都很沉重,凌瞳失魂落魄地在前走着,又开始低低啜泣起来,徐泗偷偷觑了凌九微一,一就心疼得不行。
三人最后决定还是回云虚山一趟。
快到山时,前方隐约有几个影绰绰约约,会动,是活的。
凌七决看上去毫发无损,除了印
尽好了心理准备,徐泗在看到昔日那座缥缈仙山时,仍是被狠狠震慑了一把,这种觉就像是有人在你耳边猛地敲了一记响锣,一直从耳膜震到了心房。
“清岚,师父呢?”一看到清岚,凌瞳紧张万分地拖住他的手,抖地恍若风中树叶,“师父……我父亲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怎么只剩了你?”
迸发来。
徐泗上前一步,费了好大力气,偷偷掰开他的手,十指交叉握在手心,死活不肯他来。
空旷的清净堂里,先一步到的凌瞳正在给昏迷不醒的凌七决灌输真元。
徐泗看到了他们,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徐泗这一行人。
放火烧山之后已经过了两日,曾经葱葱郁郁的山仍旧冒着黑烟,烈到刺鼻的焦土气味隔着老远就在刺激着嗅觉神经。
凌瞳一走,凌清岚领着一灰土脸的幸存弟跪了一地,哽咽声,“家主,清岚无用,姗姗来迟,未能救家门于危难,请家主责罚。”
面上端的一派云淡风轻,只是轻轻蹙眉抿唇,袖的半截拳却攥得死紧,指关节泛白,指甲深深地嵌肉里,隐隐有血渍漫来。
那人脚一顿,原地愣了一会儿,一拍手:“凌竹隐!”
徐泗拍了拍清岚的肩膀,望着那僵直的背影,怎么看都有懊悔萧条之,想了想,他还是抬脚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