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严怀朗却笑得贼兮兮,望着床红帐,从善如地应,“好,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困倦至极的月佼并未听话中的陷阱,有了这句承诺,她便放心地在他脸侧蹭了蹭,安然睡去。
她睡觉,他睡……嗯。
真是人的泯灭,良心的沦丧啊。
往常他动不动就撩拨得她招架不住,看似一派“手到擒来”的模样,哪知到了新婚之夜才显了原形,本同她半斤八两。
当此非常之时,平日里对她总能诸事退让的严怀朗却是退无可退,只能哄着缠着,又髓知味一般停不来。
月佼将脸蹭他的肩窝,小小声声,却又无比诚实地应,“嗯。”
严怀朗闷声笑开,聪明地选择不接话。
“你开始也这么说……我不信了……除非,你立字据……”月佼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我咬你哦,我真的会咬你的哦……”
翌日,冬阳明媚,雪后初霁。
“我可算知,以往谷中那些人,为何成亲后三日不门了。”月佼闭着,在他耳旁幽幽地声嘀咕。
严怀朗温柔地将他的小妻圈在前,沉嗓微喑带笑:“后来……不疼了吧?”
第八十四章
后来……还不错,就是太累人了。
这个要求,对一个初尝新婚妙的男来说,显然是欺负人了。
狂余韵后的两呼交织,渐成叫人面红耳赤的一室蜜味。
他立志要个贴的好夫婿,既他的小妻决定明日要用来补觉回复元气,那就——
毕竟,严怀朗在她面前大多时候总是和的模样,似乎把那些从不示人的温柔全给了她一人。
画工细,花样繁多,皆可一试。
月佼轻轻翻过,将自己的双臂交叠在枕上,巴支着手背,安静地趴卧在他的侧畔,偏凝视着他的睡颜。
她记得云照说过,即便是朝堂上那些时常针对严怀朗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人骨里自有一岳峙渊渟的气势,看似雅正疏淡,诸事冷旁观;实则阳刚沉毅,心中自有天地。
被折腾得几乎要“形神俱散”的月佼可怜巴巴缩在严怀朗怀里,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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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云照中那样的严怀朗,对月佼来说,是有些陌生的。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片刻后,月佼果然又喃喃补充,“因为太累人了,至少要睡两日才能回复元气……明日你不许吵我,我要睡觉。”
他之所以饱受争议,归结底还是从不结党站队之故。他行事有自己的一准绳,从不妥协、折中或退让;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言胜似刀斧却志不移。
两个新手
角落的泪珠,在她耳旁哑声哄,“再一会儿,就不疼的。”
吃饱喝足的“禽兽”终于又“幻化”回人形,任劳任怨地起去外间打了来清洗,又小心翼翼地将薄丝单掉,这才重新回到榻上。
月佼醒来时,第一就瞧见枕畔人沉睡的侧颜。
她连忙咬住止不住上扬的唇角,抿去险些脱的轻笑,最后索将红脸埋自己的臂弯里。
严怀朗轻轻探一手,拿过她先前随意仍在枕边的那本册翻了两页。
蓦地思及昨夜种种,她面上堆起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