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会成为一个暴君的。

壮的羊比起来，西疆所养的牲就要差上很多。往年两国关系不错的时候,会以大周的布匹种来交换,但现在两国势如火，没直接打起来就算好的，别提什么友好的贸易往来了。

不把他人的命放在里，视百姓如无，沉溺杀戮，前弥漫迷雾，什么都看不清楚，最终的结果自然也只有遗臭万年。那必然不是皇爷爷想看的，所以他才把周范二老留给他，叮嘱二老辅佐他、教导他，同时……也将清送到他边来。

以他的手腕和脑力,这完全不是问题。可是清现了,她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让他从一个可怕的复仇者，变成了脚踏实地的计划者。照本来的想法，他现在应该都能打到中原了,结果这会儿却还在西疆研究怎么样让种植来的棉花产量加倍。西疆边隅一带风沙大，这片风沙带也被利用了起来，种植了适合生长且生命力顽的花生大豆以及一些特殊的药材。清提引灌溉以及施改良的意见，范老还真就折腾来了！

她就像是人生中的明灯，当她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宋晋如梦初醒，终于意识到自己准备的事会有多么让皇爷爷失望，让周范二老失望，让那些还仰望着他，追随着他的人们失望。

他的恩人，他的挚友，他的知己，他的……他的……

其实他猜的来，骨一直朗着的皇爷爷为何会突然毫无征兆的驾崩，连一句话都没给自己留。那是教导他抚养他长大的祖父，他在这世上唯一真心以待的亲人，如果不能报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和胡人联手？那和叛国有什么区别！

倘若是以一人之力，自然也可以复仇，可复仇后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如今的西疆，是万万和其他人离不开的，正因为有这些人在，宋晋才没有被仇恨迷失。

宋晋派给冯如原的任务恰恰就是这个。

他从京城来西疆的时候，金银财宝带的反倒是少数。因为对西疆早有耳闻,宋晋选择的更多的是农业方面的书籍以及各保存完好的种还有能被当作交换货的东西――这是为了确保他们对胡人的引力。他甚至过与虎谋的想法，先同胡人联合起来,然后再反吃掉胡人。

冯如原心绞痛的病更厉害了，以前是听不得银，现在是看到银都脑仁儿疼了。

不得不说宋晋极擅用人，他目光老到准，即便是冯如原这样当官时不为民主还四搜刮民脂民膏的人，到了他手上，也是一枚优秀的棋。还真别说，冯如原生意真有一套，把胡人给哄的一愣一愣的，羊是接连不断般的

再多有什么用？又不是他的，又不能带回家！他的金库已经彻底空了，现在老婆正拿他的金库当腌咸菜的地窖，晚上有时候金库门没关好，那滋味，那酸。

他年轻气盛，反倒不如只钱的冯如原。这厮财，又和胡人打交，但真没透过一儿大周的消息，反而极其占便宜。宋晋觉得冯如原不适合当官适合经商，便将他派去专门负责和胡人的商贸往来，还让冯如原立军令状，必须笔笔都赚，倘若亏损一次，不能利利翻再翻，就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