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仰止眯起睛,河岸两边小儿女成双成对,人人幸福满,独他承受这孤独。
老太太跟老太君在琢磨着怎么更好吃的绿豆糕,好不容易琢磨了法,腾腾的绿豆糕端上桌,却谁都没有动,谁也吃不,愣愣的神。这会儿突然有人坐了来,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一块一块将整盘绿豆糕吃了一二净,顺摸走桌上常年摆着的橘糖。
她安分了整整一年,直到又是一年元宵。这一年的风平浪静,足以让倪雅对自己的计划自信,不会被任何人看穿。听说陆纯容现在已经被送去乡庄了,即便陆纯容不是故意,可陆清的死她逃不了系。
他在大理寺表现,皇帝很快就给他升了官,调任至吏,明人都看得来,皇帝在培养他。当今圣上年纪也大了,皇们亦多有成年,他开始接班人了。
清死后的第一个元宵节,没有多少人快乐的起来。陆仰止换官服独自门看花灯,想起那张字条上的话,忍不住随带了壶酒,坐在河边。别人在放花灯,他一一饮着里的酒。小姑娘还活着的时候,一直很想尝尝这桂花酿,可她的不能喝酒,于是很喜酒的陆仰止也滴酒不沾,直至她死,他才开始嗜酒如命。
“……陆家哥哥?你怎么在这儿?你、你也来放河灯么?”
“那首词,你念一遍与我听。”
两个上了岁数的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争也不吵了,瞪着那棋盘发愣。这时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了过来,先是帮老太爷走了一步,然后在老国公手里了块橘糖,随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人上了年纪,就越发的脆弱,可慢慢地也就好了,陆仰止似乎活成了另外一个陆清,沉默而寡言,却又温柔且贴心。
倪雅喜望外,却还记得矜持。仔细地靠近后,才发现月,这个已经长男人模样的少年有多么俊朗好看。她拿帕垫在上,同陆仰止坐的近了些,声开:“陆家哥――”
陆仰止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袭白衣衬纤腰楚楚,容华动人的少女,手中提着一只兔灯,站在他面前,脸上满是关切。一年不见,倪雅了条,更少女模样,媚动人。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个她想要得到的人,也试探着他的底线,看看在陆清死后,别人能碰到他心的什么位置。
就连纸条上都写着想要喝酒,活着的时候不能喝,就想着死后时时喝,还想要去赏花,可是她的院里,现在已经种满了鲜花,桃树埋了上好的女儿红,酒有了,花也有了,人去哪儿了呢。
就好像……小阿囡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在他们边。
陆之寒的书房有人整理,陆家的藏书楼每一本书都被人看过,端午节的时候每人都收到了历年来雷打不动的用心的礼。
乎倪雅的意料,平日里对她视而不见的陆仰止,在时隔一年后,对她的态度竟然称得上是和颜悦。他甚至拿起酒壶对她招招手:“过来。”
倪雅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