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你阿娘！我、我才是你亲娘啊！哥儿……”兰芳涕泪横，鬓发凌乱，狼狈不堪，她扑过去想拽住裴冕却被他躲开。“我们、我们可以滴血认亲！对，滴血认亲！你会信的！我才是你亲娘，尉迎岚不过是个把你从我边抢走的贱人！”

小环登时就发狂了，她扑过去打兰芳，死命地抓她踢她，嘴里骂她，可那有什么用？尉迎岚死了。

他会活去的，连带着逝去的人一起。

没有，没有的。

远在狩猎场的裴徳庸父俩疯了一样的赶回来，可惜已经晚了，兰芳看见他们像是有了主心骨：“……二爷！哥儿！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尉迎岚、是尉迎岚陷害我的！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杀她！”

尉迎岚苍白的脸上笑容来，她温柔地将小小的孩双手捧，看着她

这铺天盖地的鲜血怕的脸惨白，直到外的小环发觉不对带人冲来，兰芳浑僵，面目呆滞，双手抓着一金簪，金簪和她的手以及衣裙上全是血，而侯夫人已经倒在地上没了呼。

从到尾，都是她一厢愿的怨恨跟嫉妒，都是她手害人，无论是有意无心，还是预料意外，她害死了岁岁是真的。

是她起了坏心，是她动了手，是她不知悔改，所以落到这般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恨自己骨。

裴徳庸也老了，他和负罪过了一辈，四十就满白发。他死后，已经继任威远侯并在朝中崭角的裴冕将他与阿娘合葬。成家立业的他明白了，其实阿爹跟阿娘，从来没有相过。大概是一个决然的不再去，另一个又的太迟。

罪证确凿，她还说自己没有杀人。裴徳庸将她甩开，她就去扒裴冕的衣袍。裴冕重重一脚踹在她心，冷笑：“我走之前，阿娘还跟我说要给我相看妻，怎么，不是你杀我阿娘，还是她自杀的不成？”阿娘说过，想抱孙的，他还没有成家，阿娘怎么可能会离开他？

被折磨的只剩一气的时候，兰芳无意识地想起尉迎岚曾经问过自己的话。

被了的兰芳满嘴都是血，疼的在地上打，然而裴冕也好，裴徳庸也好，谁都没有再理会她。她很快被送了大牢，在那里，会有更悲惨的未来等着她。

我害过你吗？

清如约拿走了尉迎岚的心，棺材中的尉迎岚与裴徳庸共葬一，岁岁的小棺材放在中间，他们一家三能在一起，这大概是尉迎岚一生最大也最先放弃的心愿。

兰芳撑不住大牢里的凌｜辱跟待，一撞死在了墙上，尸被破草席一包，扔在了乱葬岗，再无声息。

“岁岁能去投胎了。”清对前一家三的鬼魂说。“可是，你不能了。”

裴冕听不得她满污言秽语侮辱死去的阿娘，恶狠狠地盯着她，“嘴巴既然这么不净，那就别要了。”

“哥儿……二爷……”

尉迎岚为了保护女儿，不肯随鬼差离去，岁岁投胎后，她就要被留在这人世间徘徊，也许上天有好生之德，未来的某一天，也能赐予她新生。但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要作为孤魂野鬼了。

我对你有所苛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