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孟七七总是会诚实许多,若是醒着,他一定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丝毫不肯显自己的半分弱。
沈青崖却轻轻摇了摇,说:“我还是想在这里陪着她,我怕她醒来看不见我。”
“真的吗?”小玉儿的睛里透伤心,抿着嘴快要哭来。他很聪明,他知师父是什么意思。
静谧的山涧里,只有陈伯衍一人还醒着,好像比任何时候还要清醒。陈伯兮、沈星舟、季月棠等等,这些人的脸一一在他脑海中浮现,还有沈星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孟七七从未见过这么疲惫的沈青崖,在他的记忆里,无论何时沈青崖都是温文尔雅的,有一种孟七七永远都不可能备的名士之风。
陈伯衍愈是想,眸中的冷漠之就愈,月夜照耀着的那张俊脸,显得冷酷异常。那双睛就像一个深潭,深不可测、深不见底。
孟七七走过去,伸手在他的肩上,说:“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帮你看着。”
可现在……
“师父,伯兮哥哥什么事了吗?”小玉儿有些紧张地问。
小玉儿也累了,窝在孟七七脚边也睡了过去。
孟七七拎着酒壶坐在墓
一夜无话,翌日天一亮,三人便返回天姥山。
侯暮云的尸骨,最终被埋葬在了青崖后面的一不起的地方。但这个地方的视野却很开阔,一便可以望到朗朗青天和蜀中的莽苍群山。
“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孟七七笑笑。
他看起来累极了,神里藏着深深的心疼和无奈。
☆、草堂怒
他会是谁?
陈伯衍握着他的手,低在他紧簇的眉心轻吻,眸中便又有了些许人的温。
那个最后救走陈伯兮和沈星舟的白面,修为不俗,招式让陈伯衍觉有熟悉。
墓碑正对着无峰的方向,希望他泉有知,能再看一、再看一。
叛变了呢?
小玉儿乖巧地,蹲在师父脚边不说话了,像一只受伤的小狼崽。
孟七七一怔,忽然想起来小玉儿还不知晓此事。之前在金陵时,他与陈伯兮得很不错,还有徒有穷,三个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年聚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聊,俨然已是好友。小玉儿跟着孟七七四漂泊,朋友不多,也就这几个而已。
随后陈伯衍帮他们简单地理了一伤,在这期间孟七七似乎是太累了,倒在陈伯衍上就睡了过去。
孟七七向小玉儿招招手,待他走到近前来,便摸摸他的说:“小玉儿没事,你伯兮哥哥他只是一时迷了路,我想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休息了一夜,孟七七已恢复了一些,至少自如行走是没问题的。他第一时间就往小庐里去,然后看到了坐在床守着星竹小师妹的沈青崖。
忽然,孟七七动了一,大约是伤又在疼,疼得他眉都皱了起来。
那帮白面,到底是什么来?
它们最喜的还是孟七七,因为他的上有许多沈青崖的味。
就如同当初的你一样,在悲痛绝望之时,却没有等到我回来救你。
清晨的天姥山,一切都仿佛跟以前一样,丝毫没有因为秘境之事而有所改变。青崖上的白鹿们也已经熟悉了他们的气味,待他们落在青崖上时,还围过来以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