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勾起了他一段并不愉快的回忆。

五山人亦大骇不已，这一手绝对自孤山剑阁，他不会看错的！糟糕的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巨剑的藩篱之，直面陈伯衍。

可这样的反应让五山人更加笃定了心中猜测，他蓦地上前一步，问：“你可知假冒剑阁名义是什么罪过？走开，让我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冒充剑阁小师叔！”

陈伯衍仍不回答，好似五山人本不值得他开这个尊。

坊间传言，公主府新收了一位门客。成章，天纵之才。

一句话，如五雷轰。

说罢，五山人便要往里闯。

五山人错愕地瞪大了睛，而陈伯衍忽然问：“想起我是谁了吗？”

“去。”一声轻喝，六柄剑离掌而，于半空中倏然变大，而后如冰川坠落，“噗、噗、噗”刺客栈门前青石板，如一藩篱将众人隔绝。

“停！！！”电光火石之间陈墨大吼一声，所有人齐齐停。他自己更是满脸惊愕地看着距离足尖仅有一指宽的巨剑，发麻。

五山人再次用力，拂尘紧绷，元力顺着手臂涌去，震得剑鞘发震颤之音。五山人闻之大喜，眸中一丝狠，元力大放，将剑鞘毁去。

陈伯衍薄唇微抿，唰的一声剑来，剑上寒芒在五山人眸中一闪而过――一剑落，拂尘散。

“咕嘟。”不知是谁咽了唾沫，众人回过神来，如临大敌般齐齐后退。

“误会，这都是误会……”五山人这一试，试了最坏的结果。更糟糕的是，他看着面前的陈伯衍，忽然觉得他有些面熟。

五山人转就想跑，然而长街的另一忽然又走过来一队人，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那是公主府的仪仗，为首一人面白如玉，姣若好女，眸光老成，面容却只十六七岁。

可是，无妄剑纹丝不动。

陈伯衍岂会让他如愿，无妄横指，虽未鞘，拦一个五山人绰绰有余。

“不知山人对我小师叔，有何意见？还是说……你对我有所不满？”陈伯衍终于发话了，无形的威压扩散，如巍峨之山，重重压。

陈伯衍却不禁蹙眉，满戒备，只因来人正是――鬼罗罗

些许，怒气初现，“我看你是在诓我，孟仙君本不在里面，对不对？”

五山人不多言，在他看来对方装神鬼实在可疑，于是拂尘一甩缠上剑鞘，便连剑带人一同甩。与此同时陈墨也重新振作，喜上眉梢地挥手带人涌来。

五山人拒绝承认，可他越是想斩断这荒诞的联想，回忆便愈发鲜明。那个令他蒙受奇耻大辱的夜晚，那三个可恶、可恨的小兔崽，都在他脑中变得清晰无比。

陈伯衍利落收剑，剑刃分毫不差地、坠落的刀鞘中，剑柄朝收于背后。而后他单手执剑，单手掌心朝上，聚起元力。一巴掌大的元力小剑在他掌心浮现，旋即分裂为六把绕着掌心旋转。

气氛，霎时间变得剑弩张。

可是这怎么可能？陈伯衍乃是堂堂剑阁大弟、陈家的少主，怎么会与当初那件事有关，这不可能！

陈伯衍的脸，渐渐地与其中一人重合。

坠落的白细丝在阳光照耀晶莹剔透，如霜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