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遇到陈伯衍之后,每每他这种想法,陈伯衍总是要训斥他。孟七七不服,又因为年轻气盛,于是总忍不住与他动手。
孟七七慢悠悠地说着,恍惚间好似回到了从前,他与陈伯衍也总是这样说话。他打小颠沛离惯了,知世事无常,于是什么事都习惯拼尽全力,总是想着这样的话,纵是死了也值。
桌上,抬眸看着陈伯衍:“我何时诳过你了?你小师叔我昨日好男,今日便思人,左右与你无关。”
陈伯衍一肚黑,他骗人。
陈伯衍顺从地接过酒盏,目光扫过酒盏的边缘,那里似乎还有孟七七的唇印。他是忘了?还是故意的?
真付与笑谈,所有的漫不经心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纵有千般玲珑心思,所求也不过三两真言。
孟七七险些要以为他什么都记起来了,好在残存的理智遏制住了他上前拥抱的冲动。只是心太过澎湃难以平静,他仍然忍不住笑问:“那如果我遇到了危险,大师侄会护着我吗?”
他半带着训斥地说:“小师叔还年轻,何必轻言生死。”
可陈伯衍却丝毫不厌恶,反问:“小师叔不是我无趣,无人肯嫁?”
陈伯衍没有回话,孟七七笑的眸里却忽然锋芒来,“大师侄喜什么样的女?”
这个仿佛刻在他心底的答案,从何而来?
刚开始的时候,孟七七总是赢的。他还以为陈伯衍本来就弱,不想让他输得太难堪,特意放,陈伯衍也从未解释半句。后来他实力恢复了,孟七七才知是自己太天真。
“小师叔。”陈伯衍低沉磁的声音将孟七七从往事中唤回,他抬眸,便猝不及防地撞了陈伯衍深邃的眸光里。
“顾叔同那件事,我只是单纯地不喜王家行事作风,不想他一代宗师陷泥潭罢了。我虽百般算计,算不得一个好人,可也算憎分明。若有一天我首异,死前回想起往事,也不至于太过糟心。”
“我会。”几乎是孟七七问的刹那,陈伯衍就不假思索地给了答案。脱而的刹那,不光孟七七怔愣,陈伯衍自己都愣住了。
孟七七为长辈,如此话语着实孟浪。
“师侄不曾想过。”陈伯衍目光幽深,不知他为何要这样问。孟七七却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修长手指把玩着白玉酒盏,他在笑,似乎又不在笑,末了仰一饮而尽,:“人如酒,深,熨我心,如大师侄你这样的,怕人人都想来品上一。”
“也是。”孟七七忽而笑了,他似乎也被自己这自相矛盾的前言后语逗乐了。他站起来,重新将酒盏斟满,而后转靠在桌旁,将酒盏递到陈伯衍面前,“芳君可别听小师叔胡说,小师叔跟你赔罪。”
孟七七轻笑,“你这般无趣,以后哪个姑娘肯嫁你?”
此时两人面对面,相距不过半步。孟七七瞧着这些年落得愈发俊朗的陈伯衍,撇去种种旧事不提,心中漾起一丝纯粹的喜悦。
前的一幕就像多年前一样,时光好像从未走,前的少年仍一心慕着他,悄悄编织一张网,等着他钻去。
像,太像了。
若不是孟七七输那么多次,被他套许了一堆赌注,又怎会与他勾搭到一块儿去。
陈伯衍:“……小师叔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