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疯狗终究是疯狗,本难改,他能咬第一次,难不能咬第二次么?
陈伯衍本是要去找徒有穷的,可现在这个况,最危险的反倒是山谷这边,于是他又折返,这才碰上了孟七七。
可仅凭这异样,陈伯衍应当不至于怀疑他的份……吧?
“孤山剑阁,穆归年。”暮归年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我家师兄让你们在这里等着,还请暂时不要离开。”
“没有、没有……师父饶命!”小玉儿求饶,而孟七七的目光扫过手臂上的伤,忽然想到一个他疏忽了的――他刚开始在陈伯衍面前一直是右手持刀,可他刚才是左手持刀,一个人会忽然改变自己的惯用手吗?
“哦,那便是在认错了。”陈伯衍的语气波澜不惊。
小玉儿见他师父又忽然笑起来,还笑得那么坏,小心肝儿不由得颤啊颤。他不由伸手揪住孟七七的衣袖,十二三岁的少年音里还带着丝气,小声:“师父,总是杀人不好的。”
可孟七七不依不饶,“你可得把话说清楚,为什么叫我小师叔?”
孟七七气乐了,住他两边脸颊肉往外拉,“乖徒儿,为师是不是平日里苛待你了,嗯?”
孟七七回神,伸手摸着纱布,好似还沉浸在某种追忆里,“你打的这个结很特别。”
陈伯衍没有作答,低给孟七七的手臂缠上纱布,打好结,才:“公可是觉得在冒犯了你?”
小玉儿乖巧地跟在他后,然而两人还没走殿前这片青石板铺就的广场,一把剑就拦在了他们面前,“两位且慢。”
人群中,沈青崖跟孟七七交换一个神,随即提剑向山谷杀去。众人纷纷捡起正事,也一个个杀将去。小山犹豫地看了他们一,也跟着去了。
“哪里……”孟七七答着,双目却紧盯着陈伯衍打的那个结,微微失神。
孟七七挑眉,“我凭什么听你家师兄的?”
陈伯衍却忽然:“小师叔刚才去哪儿了?”
发了疯似地往山谷里聚集。他们被围困不说,那帮妖兽还开始上山了。
这可是从来也没有的事儿。
陈伯衍轻声唤他,“公?”
“顺手而已。”陈伯衍没有多解释,很快他又取了和来交给二人,便转离开。还是那么的矜持,又有礼。
孟七七半眯起,蓦地笑了,“你叫我什么?小师叔?他跟我长得很像吗?”
小玉儿立刻伸手摸弓,“你是谁?”
穆归年也说不上什么确切的理由,只是师兄临走时交代他一定要把人拦住,于是一番冥思苦
这厢陈伯衍带着孟七七和小玉儿去包扎伤,孟七七坐在门前台阶上,陈伯衍单膝跪在他面前,神专注。
难被认来了?孟七七疑惑地瞥向手边的刀,没问题啊,他来的时候手上拿的是刀。
此时修士与妖兽的打斗已趋紧白化,漫山遍野俱是喊杀声和妖兽嘶鸣,孟七七装模作样地在影前徘徊了一会儿,确定敲钟人并没有追过来,便招呼小玉儿:“我们去看看王家的两位小公怎么样了。”
这让孟七七不禁想起四年前再会之时,陈伯衍跪在小楼外说要他的徒弟,也是这副模样。陈家养了这么多年,可算是把他养回正途上去了,连当年被狗咬的事都忘得一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