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声音仿佛隔得很远很远,飘渺不可及。陈伯衍抬起来看向大门紧闭的小楼,透过轻透的纸窗看到楼里摇曳的薄纱,他的影在薄纱后,模糊得好像天边一片云。
可是孟七七见都没见他一面,就直接拒绝了他。
“你回罢,我不会收你为徒的。”
“师兄,你可一定要记得把大仙借给我骑啊!”
陈伯衍忍不住问他为何,他却没有回答,也不曾来见他一面。即使是刚继任阁主之位的他的大师兄过来相劝,他也没松。
孟七七这个名字,在孤山代表着神秘。孤山那么多弟,见过他真容的人竟寥寥无几。更奇妙的是,剑阁连着几代都有一个特殊现象,便是无论其他弟如何优秀,修为最的,必定是小师叔。
众人很快都散了,姚关看了场好戏,也并未再纠缠孟七七一事。而剑阁诸人还对新来的小师妹好奇得紧,问这问那,问小师叔。一行五人中唯一的女弟宋茹板起脸来一声轻叱,才把人解救来。
“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宋茹正值芳华,却已有不怒自威之势,比起陈伯衍来都更显严肃。她是师,师弟们自然只有听命的份儿。
一些不曾见过剑阁往昔辉煌的年轻修者们纷纷倒一凉气,杀人无形,这可太狠了。
那厢徒有穷还在飘飘然,陈伯衍一个神扫过去,教人乖乖闭嘴。
陈伯衍若有所思,透过半掩的隔窗望里看,梅树却已空无一人。
陈伯衍却似在思量别的东西,唤来一个王家的人,问:“方才是谁在弹琴?”
小山哭笑不得,“记得记得,一定记得。”
陈伯衍四年前拜孤山,原本是想拜孟七七为师的。因为那个奇怪的现象,也因为整个孤山只有孟七七一人学会了孤山剑诀中最妙的一招――莲华。
那是陈伯衍人生中第一次尝到被拒绝的滋味,他恭敬地跪在那个名为“白云深”的小楼前,听到那人淡漠的声音从楼里传来。
那时老阁主刚刚逝世,孟七七紧接着开始闭关,陈伯衍就更无缘见他了。一年后孟七七关,却又要带着老阁主的骨灰去北海归冢,自此一去三年。
徒有穷少年正得志,哼了一声朝他扮了个鬼脸,而后继续大方接受师兄师和周围修者们的恭维和夸奖。
蒋斜冷冷地扫了活蹦乱咋呼着的徒有穷一,便带人拂袖而去。
可蒋斜与北斗门中人不这么想,看到蔡穆失魂落魄地归来,好似还看不清自己是如何输的样,就心生不满。但这种不满被压制着,谁都没有表现来。
待所有人都去歇息了,宋茹却单独来找陈伯衍,“你说小师叔这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于是大家看着已然落败的蔡穆,心中也多了几分同。幸好徒有穷修为不够,否则就不是现在这般场景了。
上一代的小师叔,惊才绝艳,名动四海。孟七七是他带回孤山的,可不知为何却没有拜在他的门,而是拜了当时的剑阁阁主为师,成了现在的小师叔。
“回仙君大人,是府中的乐师。”人恭敬作答。
,是为无痕!”
孟七七将归的消息目前只有陈伯衍一个人知,但那位的心思,旁人又怎么猜得来?陈伯衍不禁又回想起多年前的种种,许多困惑仍在心无法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