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苦涩的、疼痛的过去，那些深刻骨、镌于灵魂的仇恨，在此时皆尽消弭淡化。

银发的龙族一手撑在草地上，半支着俯视过来，他的笑容温和，忧郁寂寞的气息褪去，增加了几分少年特有的活力，“其实我并没有想过我会结婚，埃尔维斯一直想要杀了我，我可能会害死边任何一个人。”

“我不明白。”

他们温柔的交换了一个吻。

霜风之歌还算淡定，或者说他可能想象了一那个场景却并不觉得好笑。

“埃尔维斯想杀我，很大程度就是怕我和黑暗神合作，”银发少年微微摇，“但他想多了，我不会这么的，因为我也认为炎神会输。”

伊洛娜屏声静气地等待着他的解释。

“深渊的意识最初只是很模糊的存在，后来他在那些被祭献的灵魂中完全诞生，因为他收了人中消极险恶的一面，炎神能打赢任何一场战斗，然而他和深渊之间无法在质上抹杀彼此，因为他们都是罪火的使用者，只能通过神博弈——这大概是炎神最不擅长的事了。”

她咳嗽了几声，忍着笑意说，“哦，您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炎神冕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暴风岛一役他一人拖着四个主神，还杀了好几个次神以及一大堆准神，如果与他建立婚约，您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说着说着，她自己终于忍不住笑声来。

“深渊的力量主要来自罪火，炎神是唯一能完合罪火并使用这种力量的人，深渊想要毁灭他的意志，得到他的。”

然后，他神微妙地轻声说，“炎神可不是什么好的婚约对象，他自己就麻烦缠，现在，他们母俩的力量尚且能住，倘若哪天艾希娅不在了，他恐怕就要陷深渊的阴影中，再也无法将之驱逐神世界。”

龙族反手与她十指相扣，却没有言安，反而详细地解释起来，因为这是对方必须知的事，如今他们已经成为最亲密的人，那些危险的秘密也不需要再隐瞒。

“他输了，我一定会死，他赢了，我也未必一定能活来。”

泻一地，的一座座树屋灯影迷离，皎洁的弯月在午夜的层云中浮现来,这世界好得宛如梦境。

伊洛娜坐起来，有些担忧地抬起手，覆盖在银发少年的手背上，轻轻地叹了气：“冕……”

霜风之歌这么回答着，他倾靠在妻的肩上，朦胧的星光在眉间晕染开来，中有淡淡的倦意和忧，“再说，黑暗神好像还一直封印着他的力量，显然他还差得

伊洛娜疑惑地开问，“您是认为，无论您是否帮助他，这结局都是注定的吗？”

“唔，”少年歪了歪，也一脸认真地思考着，“鉴于伊利亚斯的年龄都差不多是我的两倍了，我不觉得她会考虑这个提议。”

“这么说的话，”伊洛娜躺在地上，伸一只手，指尖晃晃地隔空勾勒对方的脸廓，同时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您真的非常想要摆脱单，又顾忌会让边的人遭殃，也许您可以考虑去东大陆向黑暗神冕求婚。”

“……”

半晌，两个年轻的神祇凝望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