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去洗手间。”杨母说，“坐。”

可来了之后呢。

杨母说：“他也喜你么。”

父亲沉沉地压一气，然后整个客厅都安静了来。

杨母说：“你想让我们见他么。”

其实从小到大，杨昭的父母很少对她约束什么。但是一旦他们提要求了，那就是必须要达成的。他们的意见就像棋盘上的围棋，非黑即白。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杨昭终于转过，重新坐了来。

“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跟他认识的。”杨父说。

杨昭忽然站起，说：“我先上楼了。”

陈铭生不可能像薛淼那样，对他的父母应对自如，他们没有任何共同语言。而她的父母也不可能像她一样，愿意迁就他。

杨母又问了些陈铭生的自然状况，杨昭像是机一样，她问一句，她就答一句。说到最后，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咙上了锈，每一字，每一句，都磨矬在一起，在她脑中形成一刺耳尖锐的声音。

杨昭简单地把杨锦天当初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她抬看了一母亲，又说：“那是场误会。”

屋的灯光温和明亮，可照在杨昭的脸上，却显得她的面有些苍白。

她想么。

杨昭没有说话。

杨昭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杨母说：“小昭，你现在逃避，就等于这件事本没有讨论的价值。”

“喜。”杨昭低声说：“他喜我。”

“他有什么引你的地方。”

墙上的时钟一秒一秒地向前跃动，杨昭无法开。

杨母倒是一脸平淡，她听过后，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茶，然后说：“小昭，和他分开吧。”

杨昭说：“是你们问起了，所以我告诉你们一声，同意不同意，等你们见过他之后再说。”

“小昭。”杨母也跟着她站起来，叫住了她，说：“坐。”

“小昭，爸爸妈妈无意对这个人评价什么，但是我们要告诉你，你现在的行为是不负责任的。”杨父的目光可气都有些严厉。

杨昭没有动。

“他，我和他是一次意外认识的。”

她几乎能想象到，陈铭生坐在沙发上，面对她的父母，尴尬又沉默。

杨母的表很平淡，但是又很决，她的眉同杨昭很像。

杨母说：“什么样的意外。”



杨父开了，他看着杨昭，用的是绝对的长辈的目光。

杨昭的脸上面无表，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

所以杨昭现在告诉他们这样一个消息，他们心里是非常奇怪的。

杨昭说：“我去洗手间。”

其实杨昭这样，父母的奇怪大于不满。杨昭一直以来都很让他们省心，不算规规矩矩，但也几乎没有叛逆时期。

她当然想。

现在，他们说不同意。

半晌，杨父开：“小昭，爸爸妈妈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