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想你需要知一。”她看着陈铭生,说,“如果你什么都不肯,那我也不能向你保证什么。”
那浅浅的一声低语,却让杨昭的脚步再难向前。
杨昭站到他前,微微仰着,目光深邃。
“杨昭。”
陈铭生:“现在要去么。”
你不肯承诺,不肯见我的父母,不肯归期。
“我还是不去了。”陈铭生没有看杨昭的背影,他的目光停留在茶几上的那个老式茶缸上。“杨昭,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再去拜访你父母。”
杨昭看见陈铭生弯着腰,一条撑着很费力,就扶着他的手,让他站直,说:“陈铭生,你答应过我的。”
陈铭生脸苍白,多日以来的神疲惫积压至此,杨昭的话成了最后一稻草,他几乎站不住了。
杨昭的手扶在门把手上,泛着淡淡金的把手,握起来冰冰凉凉。
杨昭没有拿烟的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臂,说:“陈铭生,走不走是你的自由,等不等是我的自由。”
那是一种从多方面而来的、无法扭转的、现实的无力。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杨昭知,他的选择,一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
慢慢的,杨昭转过,她远远看着陈铭生,说:“一定要去么。”
陈铭生没有说话,杨昭转往卧室走。
陈铭生一顿,没有回答。
他弯腰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慢慢地走向门。
杨昭走过来,说:“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么,陈铭生,如果需要用钱,你――”
“可是――”陈铭生脑一片混乱,“可我还――”
么?”
陈铭生默然。
杨昭看着面前这个大的男人,她觉到一深深的无力。
“不需要。”陈铭生很快对她说,“不需要用钱。”
陈铭生低着,站在杨昭后,在杨昭快要走屋的时候,他低声叫住她的名字。
陈铭生抬起,看见杨昭的背影。她没有回,也没有说话。
杨昭从茶几上拿起烟盒,从里面一烟,着。
杨昭,“没错。”
“你在五台山的时候,你忘了?你对我求婚了。”她一直看着陈铭生,像是要看他灵魂深一样。
陈铭生觉得自己的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他每一次张嘴,都让这石更沉、更重。
她凭什么等他。
他一边在脑海中告诉自己,她说的没错,她凭什么等他。陈铭生低着,看见自己残缺的,廉价的衣服,磨得破烂的拐杖。
“我答应了,陈铭生。”她说,“我答应了。”
“陈铭生,这是你的决定,我不能涉什么。”她了一烟,然后双手抱在一起,就像是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
陈铭生深了几气,撑着拐杖背过,低哑着说:“你不用等我,杨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