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命,天主。老天既然安排我生病,自有它的理由。”消极的话说完后,她话锋一转,微笑:“我来之前,听到一首诗,十分喜,想与殿分享一……咬定青山不放松,立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靖睿听罢,不屑的哼:“诗是好诗。只是这首诗写的是山上青竹,‘任尔东南西北风’?你见这北地可有咬定青山不放的竹?因为它们就不该活在这儿,就算被人行栽种,被冷冽的北风摧折,必然死!”说完这句话,他突然窜到佑晴面前,冷笑:“懂吗?”
她的陪嫁丫鬟
有个陌生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毫无防备的自己一夜。靖睿稍作想象,便瞬不舒服,他一拂袖,蹬了靴床,去外殿叫人给他沏茶喝。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各自靠在床的一边,都自觉的避开对方的目光,佑晴侧脸垂眸着手腕的红痕,靖睿则冥然兀坐,他极端困倦,可不放心蓝佑晴,不时睁开晴瞧瞧她在什么。但渐渐的,睡意袭来,开始是频频,最后终究是睡了过去。
这时外殿候着的人见殿来了,皆施礼请安。那里派来的执事女官此时到新房,取证明王妃贞-洁的白绢。见那白绢净净,女官狐疑的看了佑晴。这时宋靖睿走来,夺过那白绢布,扔到有零星炭火的火盆里。
“宁死不屈?”他给她解开手上的绳索,轻蔑的笑:“那就看看你这棵南竹,能在北地不屈多久。”
话说佑晴在昨夜他来挑盖前,已睡过一觉,所以才有力和他熬。她一夜未合,为的就是在他睁这一刻,看到她在注视他,而吓的惊慌失措的模样。
她昭王妃蓝氏算是彻底了老宋家门了。
靖睿一指那边的桌:“你要去那儿看看有没有血迹吗?”
新妇过门第一天要拜见公婆。她的公婆远在南京,不能亲自敬茶。但礼官员是很贴心的,面朝南设了几案,佑晴该行的大礼一样没落。然后又去了王府东南的宗庙,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完这些,赐了她象征王妃份的冠服、册诰、仪。
那女官愕然。听过九殿荒唐,但没想到荒唐到这种地步。新婚之夜不在床上缠绵,而是急的在桌上成事。她哪里敢去桌前寻找蛛丝迹,只得:“婢不敢。”然后退了去。
佑晴:“……殿忽略了那句‘立原在破岩中’,就算在南地,它生长的地方也并非顺境,立在破岩中,顽韧的活着,才是它叫人敬佩的地方。所以,就算到了北地,我想它在死前,必然也是的迎接肆的寒风,宁死不屈的。”
天亮时,他的睛受到不同于昨夜昏红,而是明亮通透的光线,便猛地的睁开了睛。却见蓝佑晴正笑盈盈的在看他,吓的他一个激灵。
“你什么时候醒的?”
靖睿脱了靴,在她对面,撩开衣摆坐好,并不说解开她的绳索与否,而是问:“你现在一定后悔生了那场大病吧。”
佑晴笑:“臣妾一夜未眠,只看着殿您熟睡。”
了晃手:“既然坐到天亮,你就不必再提防我了吧,请将绳索解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