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曛千叮咛万嘱咐，一步三回，终于任重而远地离开了病房。

“……哥，那你怎么办？不然我让裴四哥来陪你？”

温让准备再开的时候，温父说话了。

一阵沉默，满屋的压抑。

温父闻声扭，满面倦惫，温让脚步顿了顿，放低声音又问了一句：“我妈还好么？”

“去了烟。”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无论如何都无法扭转了。

温父茫然又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了？”

望着窗躺了一会儿，他披衣床，漫无目的地寻了个人少的地方了烟。大概是白天时天气好，云薄，夜空里罕见的闪着几颗星，被鼻中的雾气染得雾腾腾。

半晌，他也只能哽着嗓挤一句：“爸……对不起。”

再回到病房，温父竟然来了，正站在窗前低划手机，大概是想给温让打电话问问人在哪儿。

“你午说得那些，都是真的么？”

这厢医院里父郁郁寡言，那厢家里母俩相看泪。

“不冷么？”

温让对这无礼的窥视毫无反应，他一儿绪波动都没有。

温曛被温母通红的圈锁定着，急得想哭：“我怎么告诉你们啊，本来小哥哥不愿意回来你都够难受了，再说这个，你哪能受得了？”

温让眉梢沉重，从腔深叹气。是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谁错了，到底谁又没有错？错得到底是命，还是对命运无能为力的我们？谁又能给我一个答案？

“嗯。”温父弯腰把被掸了掸，温让上前帮手，被温父挡开：“你先躺好。穿这么少去哪儿了？”

“别折腾了，他那个脾气跟个二踢脚一样，过来炸一炸，我不用睡了。”温让赶她：“快回去吧，趁还不太晚。”

温母的声音瞬间吊了八度：“现在我就受得了了？！”

“没事。”

“所以你早就知了？一直没告诉我和你爸？”

“我等胳膊好了，就去找他。”

“造孽啊……”她掩嘴嚎啕

“妈你别这样！”温曛急忙坐到温母旁给她顺背，温母便倚在女儿肩，每一个骨都在瑟缩颤抖。

吊瓶里的渐到尽，护士来针的时候一脸贼眉鼠的探究神，刚才这间病房里的闹剧已经在他们中传开了，即使只捕捉到“同恋”、“兄弟”等只言片语，也够这群每日周旋与病人与家属之间的医护们大肆窃窃一通。

温曛垂着脑袋小声嘟囔，温让看着她的发旋轻声说：“那你更该回家陪陪她。”

温让张张嘴，竟然不能顺利发声音，已经古井无波般的心霎时翻涌起一波波的难过，疚像一簇三昧真火，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

在温让从小到大三十年的人生里，从没见过温父这样的表，甚至在温良丢得时候，温父也有着足够的克制，绝比不上现在的神更加绝望，那是从骨里透的累与无力。

温让的这句话，结合着乱成一锅粥的家庭况，使温曛陡然滋生一腔急躁的责任――不止她受伤的哥哥，家里还有一对儿父母需要照顾，现在不是任向着谁的时候，而是必须要解决问题。

温让赶紧走去，招呼：“爸？你怎么来了，温曛到家了么？”